“有空可以常來,孩子們都很喜歡你。”
“嗯,會的。”和院長分開,雷烈剛走了一會,方才那女子手裏捧著一個盒子小跑追上來。
“雷先生,請等等。”她追上來,微微喘著氣,柔美一笑,細聲說:“這個,院裏新蒸的糕點,您拿回去慢慢吃。這、這是孩子們的一片心意……”說到最後一句,臉微紅,大概是拿孩子當借口。
雷烈禮貌地接過盒子,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謝……雷先生慢走。”
“這肯定很好吃,盒子我明天拿過來。”
……
這時,一輛價值千萬的銀白色跑車瞬間停在他們旁邊。一個戴著墨鏡、長發飄逸的絕色女子,緩緩步下了車。當她取下眼鏡的一刻——
刹那間,雷烈怔住了……
這像是一場夢,隨時會驚醒的夢。夢醒了,會換來更深痛楚的傷夢。那麼,一開始,就不能做夢。
夢,在一年前那一吻中,已經斷了……
“烈……”
“很久不見了……”無話可說。
“是很久。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單刀直入,挺像她的處事風格。
雷烈瞬間失神,很快又恢複尋常,淡淡說:“我結過婚……”
“我知道,那再和我結一次,也沒關係。”那照片啊,老頭已經說清楚了。
他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我已經有妻子了,對不起。這事,我沒有和爺爺提起過。”
為了證實剛才的話,他輕擁著送糕點來的女子,微笑地在她發間輕聞了一下。女子羞澀的臉頰馬上一片紅暈,宛如甜蜜戀愛中的小女人。
葉雨淡淡瞧著,若這一切是真的,自己又能阻止什麼?“曾經,你說過會等我的……”原來是假的。
“但你沒有講過一句愛我……”雷烈平靜敘述著,眼裏像在回憶著往事,“一年前……我們說過,互不相幹了。”心底的痛幹嘛還在?不想再受傷……她,自己愛不起。
葉雨無語,錯全部在自己啊,他隻是一個受傷的人……華的死,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卻迫著他承受著華死後帶來的痛楚。而這痛,又是自己親自加在他身上的。錯的,一直都是我。
“烈,對不起。一直以來,我很自私……這句對不起,說得有點太遲了……我走了!祝福你們,要白頭偕老。”葉雨快速上了跑車,啟動了。
這下真的錯過了他……心裏堵得慌,再呆一分鍾眼淚會很不爭氣。她望著他,淡淡一笑,戴上墨鏡,車子一劃而去!
雷烈一驚!迅速放開了淩雪蓮,忍不住低聲咒罵:“這死女人竟然一開始便超速?在玩命嗎?!還是這德性……”碰上她,真的啥溫文爾雅也忘記了。
隻是雷烈擔心的神色,葉雨已經看不到了!
女子黯然神傷……
“對不起啊,剛才利用了你。”
她慌忙搖頭,“沒、沒事。雷先生慢走。”說罷,她很快跑回了孤兒院。
雷烈久久地駐立在原地,望著葉雨離開的方向,恍惚出神。五年了,第二次見到她,還是一樣的,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為什麼還是不願意為我多呆一會?隻要多呆一會,或者,我就會忍不住說出真相,禁不住這顆想把你擁入懷中的心。
……
雷烈回到住所,關上門隨手將那盒糕點放下,即進了一間畫室。這幾年,晚上空洞的時間無處發泄時,偶爾會拾起讀書時的畫筆。
隻是畫的太爛……總無法完全畫出她的神韻。有時,更是畫得不倫不類的。或者說,這女人的神韻太難把握。
時而嫣然一笑,宛如世間一塵不染的仙子;時而搞怪調皮,可愛得令人痛到心坎上去;時而……
像今天,她又該是什麼神情?他細細回憶著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