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台階,他卻是突然間頓住了腳步,隻見那宮殿邊是環繞著的一大平台,平台有著那長長的紅欄杆,紅欄杆邊上,此時每隔一段距離就站著,每個手中都是拿著長矛短戟,身披盔甲長褂,看起來訓練有素,整齊而森嚴。
鳳天宸的目光落在那些人的身上,他的目光眼尖的落在那長褂上的棕黑色,眼眸也是微微眯起,一種冰冷而危險的氣息,自他身體開始的周圍都散發著。
不對,這有問題!
這正殿邊上,一向站著的都是皇上身邊的禦林軍,禦林軍皆是身著淡黃色的黃馬褂,在披上深黑色的盔甲外衣。
可是如今,在此處站著的這些人,雖然訓練有素,可是裏衣確實穿著棕黑色的,這說明,這些並不是父皇身邊的禦林軍。至於禦林軍去哪了,他已經無從考究,但此時他已經不能留在此處了。
他蹙了蹙眉,一轉身正想離開,衣袂飄飄,抬眸卻是看到那台階下,一對士兵正在往他這邊走過來,同樣是手執長矛短戟,仔細一看,那裏麵的衣襟,也是同樣的棕黑色。
這些都是太子手下的人,皇宮可能此時已經被太子所控製,而鳳凱歌手下的軍隊,或許已經被太子手執虎符而操縱,此時已經是千鈞一發之際了,或許也不必留情了。
他目光一凜,從衣袖中拿出一樣東西,將手舉起朝著天空的方向,然後輕輕一用力,一道紅色的流煙往天空飛去,劃過一道美麗的痕跡,紅色的粉末也是慢慢在天空中消散。
一陣微風吹過來,在此處相見,實在是太過小人之為,要做,自然就是要去那有趣的地方。
他目光一沉,轉身就往一旁的欄杆的方向看過去,腳下輕點,輕功一陣施展,整個身體就往半空中飛起,再落下時,便已經穩穩地站在那欄杆的支點上。
而後又一用力,順著風一陣起伏,就從這正殿的後方繞了過去,一下子從那些包圍過來的士兵眼裏消失了,隻留下那眾多士兵目瞪口呆的看著鳳天宸消失的身影,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去稟告他們的主上。
鳳天宸一陣飛躍,也是越過了內宮區,直接是越到了外圍的宮牆和城牆邊,看著咫尺便是外麵的市井,他微微勾唇,勾起一個邪魅又玩味的笑容,卻是轉頭沒有看向外麵,一個縱身,就跳到了宮牆內的高聳圍牆邊,雖是很高的高度,卻是在半空中輕輕一踢一邊的高牆,穩穩地落在地上。
他拍了拍剛剛碰在圍牆上而沾在手上的灰塵,一拉係在頸項間的蝴蝶結,將身上的披風扯下來,扔在一旁的地麵上,這披風實在是太過礙事了。
他甩下披風,身上隻是穿著暗黑色的一身長衣,看起來很是簡單,可是卻被他身上的氣息給強硬地撐起了高貴的氣質。
他靠在一邊的高牆邊,顯出他修長的身形,心中默數著,雙手交疊抱在胸前,手指也是輕輕敲在手臂上輕數著。
十……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一在心中剛剛落下,宮牆兩邊的道路也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很是厚重,一聽便是有著不少的人。
兩邊的道路都是同時湧現出一眾的身穿黑甲的士兵,他們手中正是拿著長矛短戟,正是那太子手下的人。
仔細看過去,卻是看到太子一臉邪笑著,身上似乎環繞著那戾氣,身上穿著一身的深金色的衣裳,在隊伍中顯得十分突出。沒錯,正是金色。
鳳天宸一臉淡笑著站直身子,也是緩步走到路中央,和太子一眾人就這麼直直地對上,臉上一副淡定的神情,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軍隊都在兩邊往鳳天宸的方向靠近的,漸漸就是形成了包圍的架勢,兩年都是在離鳳天宸有著十幾尺的距離便是停下,手中拿著武器一副警備的樣子。
當兩邊的軍隊都是停在了腳步,太子也是一臉的得意地從軍隊裏走了出來,一邊走著,一邊拍著雙手,發出一陣清脆的擊掌聲。
“六皇弟果然是好膽量,竟然敢一個人前來,也不怕本太子把你如何嗎?”太子一陣得意的語氣說著。
鳳天宸微微勾唇,倒是沒有絲毫害怕的神情,搖搖頭,輕嘖兩聲,說道:“本王為何要害怕呢?太子可是我的親人啊,我的手足啊,又怎麼會對我怎麼樣呢?”
他突然間眸子一轉,吸了一口氣,好像滿臉驚訝的樣子,驚歎般地說著:“噢,是我記性不好,我都忘了太子是那種可以足夠心狠手辣的人,可是連父親都是能夠殺而取而代之的啊……”
“看著身上那金色的衣裳……可真是兩眼,我是不是應該行禮參拜一番呢?”鳳天宸一臉輕蔑的說著。他平日裏好似是說話越簡明扼要越好,可是此時,他可是要達到那預期的效果才行,他必須要讓太子先動手攻擊。
這一番似乎真的十分起作用,太子聽著鳳天宸說話,臉上的神情越是越來越難看,慢慢地沉下去最後都似乎快要爆發了,“夠了!都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怎麼保命!”他的語氣陰陽怪氣的,那是嫉妒憤怒和恨夾雜的。
“是嗎?太子覺得你能夠殺了我?”鳳天宸輕笑著,一臉的淡定,身形也是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一雙深黑的眸子看不透其中的意味是什麼。
太子也是微微眯了眯眸子,能感受到他身上有著那危險的氣息在蔓延,卻是衝動而憤怒的。
他輕蔑地笑了一聲,似乎覺得鳳天宸就是在異想天開,就像是在說天大的笑話:“怎麼?難道你還有能力一人打得過我這飛龍軍?還是說你覺得本太子今日還會放你走?”
太子看著麵前和自己五官上有幾分相像的人兒,看起來卻是比自己挺直,出眾得多。心中那一種扭曲的心理根本抑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