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一下小諾的墳,走下山去尋找可以充饑的食物。日子時常是這麼過。這坐山浩大的很,沒有毒蛇的侵襲,我已經不敢回那房子。我害怕看見另一個自己頹廢的倒在稻草上。我很快的找到一個山洞,我可以安全的躲在山洞裏,那個山洞距離小諾的墳塋不遠,我把那些遮住我的目光的樹木砍伐掉,我就能清晰的看到那條小路和小諾的墳。不遠處有從山上嘖嘖流下的清泉,有魚。
我把小魚曬成魚幹,我需要很多的食物,我需要在這裏埋伏十年,或更長的時間,我在等待我的小諾的回來。
我想在個夜裏燒掉房子。可是走進去的時候改變了注意,房子是白色的,沒有人住過的痕跡。房子裏還殘留著小諾的氣息。我以為會有野獸來侵占我的房子的,所以我拿著很長的樹枝。沿著這路一直爬上來。很遺憾的,我隻發現了幾隻倉皇逃走的老鼠。
我沒有想到要在這裏度過,我懷念那潮濕陰暗的山洞。那裏可以離我的小諾近一點。我在山洞的洞口便可以看見我的小諾棲息的土壤,在平地上突起的一塊泥土。小諾的身體就匍匐在裏麵,她還是年輕的模樣。
這個讓我準備埋伏十年的女人。
小諾,小諾,我忘不掉的名字。我念著她的名字上了山,作了野人。小諾這個小女人還不放過我,她的影子纏繞在我的頭腦間,繞啊繞啊,隻到繞的我的頭疼痛起來。
我走進空房子。
我坐在房子的中間,幻想著。我時常有那種感覺,小諾就躲在房子的角落裏,說不定會在角落裏閃出來。小諾時常和我玩的遊戲,在黑暗我遙遙的就能看見她的白色身影,明亮的眸子。小諾,你逃不掉的,我潛伏在山上,等著你的出現。
他座在空房子的中央,那些記憶湧上來。圍牆裏的生活,院子裏的生活,夢境裏的牆。門開著,他能清晰的看見麵前的那條小路,他和他的小諾就是沿著那條小路攀援上來的。他眼前的紅色湧動起來。他揉揉眼睛,依然向門外看去。他遙遙的看見了他和他的小諾沿著那條小路攀援上來。小諾的衣衫,還是那麼白,他們身後,萎縮的植物繁盛的生長起來了。他的背上的印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他的頭顱,它的須在風中囂張。它向個聖戰歸來的將軍一般,捧著閃閃發亮的勳章,接受他人們的歡呼讚美。也許那些山上的植物隻是他的臣子,那些本來萎縮的生長在岩石的縫隙裏的植物,繁盛的生長起來。
他和小諾沒有感覺到身後的變化,他們走進來,他借來了鋒利的鐮刀,斬斷粗壯的大樹。他們便擁有了一隻大床。
他還座在房子的中央。仿佛一個靈魂般,懸浮在虛無的空氣裏。他靜靜的看著他和他的小諾。他們看不到他的存在,也是隻是坐在房子裏的他的幻想。他感覺他的身體仿佛化做了空氣,他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了那些過往的記憶。門開著,黑暗降臨了。風囂張起來。他坐在房子的中央,他清晰的看到了那一夜的場景。
風很囂張。門關著,房子裏,小諾穿上那件耀眼的紅色的嫁衣。他的眼睛裏能清晰的看見那嬌豔的紅色。
窗外一隻紅色的獸呼嘯而過。他對他的小諾說,小諾你乖乖的,我去尋找那隻紅色的獸。
他走打開房門,囂張的風邊卷了進來,他躍上那塊巨大的岩石,環顧望去,他尋不到那隻紅色的獸。
他沿著那條小路走了回來,
他發現他的小諾不見了。他奔出去,沿著那條小路,他尋找每一塊巨大的岩石的縫隙裏,他的小諾也許隻是和他玩的一個遊戲。他瘋狂的尋找他的小諾的時候。他的小諾站在那塊巨大的岩石上,穿著那件紅色的嫁衣。那隻紅色的獸就站在她的麵前。那隻紅色的獸生著常常的須,那須在在空中風中囂張著。
他遙遙的看見了小諾和那隻紅色的獸。
他遙遙的看著那隻紅色的獸輕輕一躍,便下了那高高的懸崖。他叫不出聲。他的小諾回頭看看他,然後帶著微笑學著那隻紅色的獸的樣子輕輕一躍。
他瘋狂的奔上那塊岩石,一隻紅色的獸,遙遙的隱去了。朝著那灘虛土的方向。
他感覺,那片虛土壓過來,一直埋掉了整座荒山。這座荒山,天地見充塞滿了憂傷。
他衝上那塊巨大的岩石,向下望去,已經沒有小諾的痕跡。
他站在岩石上,向那棵樹一般絕望的姿態。
他坐在房子的中央,他遙遙的看望他的身體和那塊巨大的岩石,他的身體站在那塊岩石上,像是一棵絕望的樹一般的深沉。
忽然,他遙遙的看見了那隻紅色的獸,躍上岩石,攀援上了他的身體。他幾乎要叫了起來。他坐在房子中央,仿佛懸浮在空中,他喊不出聲。他的眼睛裏已經看不見那隻紅色的獸。他隻看到他的身體走下岩石,朝著房子走過來,他的身體朝他走來,越來越近,一直走進他的身體裏.他感覺眼前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