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過去。
淩山已將一壺‘烈刀’喝得差不多了,但卻未有醉意,反倒暢快不少。
在淩山的左邊,躺著一個大胖子,手裏捏著一壺‘烈刀’,正打著鼾聲,已然是睡了過去。
趙神陽則坐在淩山的右邊,一口一口的小酌起來。
院外,三十八名白崖峰內宗弟子站在那裏,也不敢離去。
此時,太陽自東方升起,驅散晨霧,灑下光芒,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
院門處,王豐斷首之後,屍體僵硬,血液似乎已經流幹,不再繼續淌血。
踢碎王豐頭顱的那名弟子,此時臉色緩過來不少,不過依然很蒼白。
他還是比較堅強,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越過王豐的屍體,走進小院內。
“…淩……淩山師弟……哦不,淩山師兄。”
他躬著身子,遠遠的向淩山行禮道,聲音顫抖,說的不是很清楚。
看得出來,他的內心現在極度恐慌。
淩山雙手擱在大腿上,上半身微微前伏,他看了一眼來人,淡淡道:“師弟你說。”
既然別人都叫師兄了,也不好意思拒了別人的美意吧?
一句‘師弟’,叫的這哥們心頭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喜得是淩山竟然叫他師弟,懼得是怕結下的話會激怒淩山。
“師兄,我叫向仁,我不能死,我希望你能救救我。”
說完這話,向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甚是淒慘。
淩山見狀,微微皺了皺眉,淡淡道:“我救不了你。”
現在的淩山自己都可以說是自身難保,何談救別人?
再說了,淩山與這人一無血緣關係,二無交際,憑什麼要救他?淩山自認為算不上什麼好人,除非給他一個恰當的理由。
聽到淩山的回答,向仁麵如死灰,如同被宣告死刑的犯人一般。眼中竟是閃過淚花。
莫說淩山,就是趙神陽看著也忍不住有些想笑了。
“誒誒?我說你一個八尺男兒,說哭就哭,你還修煉個啥?幹脆把你下麵那東西給宰了去當娘兒們算了!”
比起淩山來,趙神陽的嘴巴子就比較惡毒了,直接這般說道。
聽到趙神陽的惡毒語言,向仁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就像是一個被父母拋棄了的孩子一樣,絕望無比。
淩山與趙神陽對視一眼,皆是一臉無語。
“這位師弟,你聲音再大點。我可不保證你家淩山師兄等會不會厭煩哈……”
趙神陽有些好笑的看著向仁,輕聲道。
向仁聞言,立馬止聲,臉上還掛有淚痕,可憐兮兮的看著趙神陽。
這個眼神……
趙神陽可以發誓,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有這種男人。
“哈哈哈……”淩山看到趙神陽一臉驚悚的樣子,頓時笑出聲來。
你別說,淩山雖然不算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但他依然無法忍受,心中產生強烈的厭惡感。
“來了……”
淩山剛笑一會兒,便察覺到了遠處傳來的陣陣破空聲。
在白崖峰,能夠自由禦劍飛行的人,除了長老執事,也就隻有執法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