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山看著一臉嚴肅的寂滅真人，有些恍惚。
雖然他這輩子還沒拜過師，但前世的經曆，讓他心裏產生了一個疙瘩，哪怕他相信眼前之人不會加害於他。
“很好，沉默了三秒，那就是答應了。”
“既然如此，那便隨為師回寂滅峰吧。”
“三日後，舉行拜師儀式！”
然而，在淩山愣神之際，寂滅真人突然開口道。
一連串的話語讓人根本沒有反應。
別說是淩山了，赤炎真人、趙神陽、周大錘，包括黑袍女子，都是被寂滅真人無厘頭的行為搞得一愣一愣的。
“這就完了？”
淩山眨了眨眼，握草，什麼鬼，走個神就這樣子了？
“好，既然如此，那你便帶他走吧……”
黑袍女子臉上的黑氣翻湧，雖然看不到表情，但任誰都聽出了這句話中所含的淒涼之意。
倒是淩山，心都揪了起來。
因為那女子對他動了殺意……
淩山明顯得感覺到了，不比之前無意識的行為，此次是針對他一人而言！
那股寒冷的殺意，讓他如墜冰窖。
饒是他，也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在場明麵上就有三尊巨頭級別的大人物，在這種情況下，淩山可不敢擅自動用雷魂。
他相信寂滅真人既然抓住他，那便認定了他還有作用，肯定不至於被黑袍女子動手殺死。
果然，寂滅真人大袖一撫，覆蓋在身上的那股濃濃的殺意就此消散。
寂滅真人沒有看黑袍女子，而是轉頭對淩山微微一笑：“徒兒乖，為師會保護你的。”
淩山一臉黑線，這尼瑪是在帶小孩嗎？還徒兒乖，乖個錘子！
遇到的都是啥子人啊？
不過也正好，寂滅真人恰好能帶著他離開這裏。
看到那個性格乖張的黑袍女子，淩山也不敢保證能獨自從她的手裏逃脫，萬一失敗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都走吧。”
黑袍女子沒有再做牽扯，一個挪移，憑空回到了寶座之上，發出一道清冷的聲音。
寂滅真人帶著淩山，不急不緩的跨出那道門檻，沒有猶豫，沒有回頭。
看到老友都已離去，赤炎真人也不好再度停留。
“老朽回去自當嚴加管教劣徒，有勞玄衣道友了。”
赤炎真人朝寶座上的黑袍女子微微抱拳，隨後帶著趙神陽以及周大錘離開了去。
轟隆！
在他們剛剛跨出那道門檻之時，一聲‘轟隆’巨響。
兩扇巨門再度合上。
整座戒律殿，再度陷入無邊的黑暗。
死一樣的寂靜。
隨後。
“南離，你就那麼恨我嗎……”
寶座上，黑袍女子雙手掩麵，低聲喃喃道。
而後，響起一聲聲脆響，如珠玉落地時發出的聲響。
隻見一顆顆銀白的珠子，從黑袍女子魔氣縈繞的臉龐滑落而下。
正是她流下的眼淚。
她口中的‘南離’，也就是淩山現在的師傅——寂滅真人！
在兩百多年前，她還未入太始仙宗。
那時候，她不是什麼戒律堂首座，而南離，也不是什麼寂滅真人。
兩人相識於偶然，經過一年的時間，才確定可以做彼此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