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薇抬手去看了一下那款超薄的天倫表,“也還有半個小時呢。嗯,好好好,一定會照辦的。這是個小意思,您也幫了我們公司、也幫了我不少忙!用一句現在流行的網絡用語來說就是,我和我們公司的這些個員工們永生難忘……對了,黃書記,有件事想跟你報備一下,就是這兩個月以來,我們公司的各地銷售額明顯下降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某些企業單位不進我們公司的貨,一種是去進那些外麵省市的貨,二就是利用假冒產品,三一個就是那些外地的企業進駐我市,裏用超低價或者超高的回扣去拉攏那些基層客戶……市裏邊可不可以下個文,然後借由馬上展開的全國的‘3.15’活動的來清理和整頓一下子?
不然的話,公司裏麵損失很大,到時候市裏邊的財政稅收也同樣會受到一些影響……對,我嗎?過幾天就會回來了的。總部要開一個關於改革的大會,估摸著可能又得調整經濟指標。現在這種經濟飯越來越不好吃了……好的,等我回來後會向您做詳細的彙報。但是是這樣的,黃書記,如果您先去打個招呼什麼的。他們會不聽?”
王薇放下聽筒,拿起杯子正想要喝點水,房間的門又被人給推開。是企業黨支部的書記兼著工會的主席錢淑宇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縮手縮腳的模樣。他是王薇的一個不親不疏的親戚,按照輩份來算的話,這個錢淑宇還算是她的一個長輩呢。
有著一米八四的高個子,也不知到是為了能夠看起來魁梧點還是買衣服的時候為了占點便宜,明明就不怎麼寬的肩膀上老是要穿著大了許多的衣服,又有那種兩個高高有墊肩的衣服墊著,掛在他那幹扁的肩上空落落的的,再加上他平常時候習慣了點頭哈腰,經常這麼做,他的腰始終都想挺不起來似的,大大寬鬆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吧就像是袍子一樣,而且衣服的前擺長長地垂下來將要接近了雙膝,那後邊則是高高的吊起來,似乎是把皮帶露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整天都在要笑不笑的這個原因,很久之後,整得自己的五官似乎都擠成一坨,更家奇怪的就是,他的那個鼻頭似乎愈來愈尖,還愈來愈勾,那個下嘴唇好像也是愈來愈長了,似乎隻要緩緩的一咬,他的下嘴唇好像就可以把上嘴唇給包完。加上聲音沙啞難聽,就好像是被閹割過的公雞的嗓子。一遇上一黃點大小事,就開始愁眉苦臉,就好像一個苦瓜似的。他就站在房間的門口那裏,不走動,也不說話,傻兮兮的。王薇感應到他的存在似的,就頭也不抬抬,就問道:“有事麼?”
“哎,沒事,沒事。”
“沒事,那你來做什麼?”王薇沒有好聲氣地開始反問道。
錢淑宇慢慢地向前麵走了幾步,說道:“王總,你馬上就要去北京了,我是來請示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要指示的?走之前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的?”
王薇擱下杯子後,說道:“讓你給問到了,就算是交給你吧。明天就是‘三·八’婦女節了,昨天我給李王玫說了,意思就是讓她去做一下這個事,搞個茶話會……”
“她去做?”錢淑宇從牙齒縫縫裏麵鑽出了一句。
王薇聽到之後,反過來問道:“怎樣,不可以是不是?”看見錢淑宇不做聲了,她又自顧自地說,“她是咱們工會的正經委員,應該來做這個事。還是她把我提醒了,我還作為咱們女職工的直接領導呢,都忘記了這件事。看來你這個公司的工會的主席也給忘記了,本來就該是你來組織。”
“我昨天正好去開會。”
“不是時間的問題,你幾天前早就應該想過了的。”王薇苦笑了笑,望著這個自己的長輩說道,“不說這件事了。李王玫突然就病了,就由你來具體的落實下。你趕緊去問下薑續,昨天工會是如何進行研究的。還有啊明天的茶話會,千萬要開好。去給李王玫家裏邊打個電話去,問下她,還能不能趕來參加茶話會。記住她是你們主席的主要部下,同樣是你們支部的書記培養、發展的重點對象。更加要多多的關心,多支持,應該為她出力就要出力,要不然到時候開大會的時候,又會有人在嘀嘀咕咕。
現在這個社會啊,一個好同誌能入黨很難!某些人是由於妒忌,其他的方法卡不住別人了,就會用他手中掌握著投票權最後來卡住你。就怕你們這些能幹的人來幫忙。”王薇很是激動,她的身子向後一倚,伸出左手在椅子的把手上狠狠地拍了一拍,“這以後呀,讓我也來卡上一卡,凡是發現心術不佳的,一旦被我給發現,那就請拍屁股走人。我石氏公司可用不起呢!”
“是,是。”錢淑宇怯怯喏喏地拉開門,走出去了。
王薇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稍微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拿過聽筒給總公司撥去了電話:“請問一下你是誰啊?啊呀,原來是莫主任啊!我是石氏公司的王薇……不客氣的。莫主任啊,其他公司的人到了沒呀?什麼,都到了一大半?南京、上海、大連公司的代表昨天就已經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