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名強看著她,眼神裏邊明顯就寫著“不清楚”這三個字。
“或許是她同那個記者在就那片樹林裏麵約會吔,恰好被她那位同事的小弟撞見了。他們倆索性來個賊喊捉賊吔?你想想看,她怎麼不讓你過去接她回來?人家可是有摩托車來送的,多麼風光吔!”袁麗明說完,嘴巴閉為一條細縫,下巴的贅肉在輕輕地顫動,可是那雙丹鳳眼卻是在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是個文化人,大知識分子吔。騎車剛好經過那個地方,天下間哪就有那麼湊的事吔?”
肖名強好像是理出了絲絲頭緒,那聲“吔”聽著也不那麼刺耳了,一雙眼睛直視著袁麗明:“你胡說!那個壞人都已經被公安局抓進去了,是有人證和物證的。”
“這還不簡單?文.革時期說劉少奇是內奸、共賊、叛徒,是個腳底流膿,頭上長瘡的大壞蛋吔,當時是拿出了那麼的人證和物證?在文.革結束後,政府為了幫他平反,自己又拿出了很多的人證和物證,用來說明他真是個非常好的雄偉的幾乎都沒有任何缺點或者錯誤的吔。這種事你能夠說得清楚?肖老師,要是我要講你今天來騷擾我呢,找一點人證和物證還不簡單?”
“可以去化驗,做DNA的檢查。反正假的是真不了的,而真的也假不了。”
袁麗明一時找不到話說,隨手抓了一個理由打了過來:“如今都是什麼年代了?宇航員都可以到月球了。你說的那些,都是小兒科罷吔!”
肖名強全身顫栗了一下子:“照你這麼講來……”
袁麗明截斷了他想要說的話:“肖老師,我可什麼都沒有講吔。我個人作為咱們學校的總支的書記,是在為你分析一下問題吔,讓你能更加清醒,更加全麵的了解,也不要太過於迂腐,免得遭人算計吔。”講完,腦袋朝後麵一仰,望著房頂說,“我們這是為你來著想吔!”隨後,她又恢複了常態,就如大姐姐一樣看著肖名強。
“我——”肖名強像是渴望著救星一樣望著慈眉善目的袁書記。
“咱們這些人都是高級的文化人,輸米輸錢輸得起,隻有麵子是輸不起的吔。錢米金銀輸了,咱可以再掙回來。要是麵子給輸掉了,得到哪裏去掙回來呀?肖老師,是這個理兒吔?”待肖名強機械般的點了點頭,她又接著說道,“要是還愛著這一個家,還是愛這一個漂亮美麗的妻子吔,如果我要是站在你這個位置吔,就會盡量的低調些處理這件事算了吔。
把這件事給化解了算了,平平安安,息事寧人,過好自己的勝過,做好自己的那些學問呀。這件事不出也出來了吔。你馬上就要去晉升為副教授老師了,還去折騰這樣的市幹什麼吔?”嘴唇又成了一條細縫,好像除了那一雙發亮的眼睛外,就是整個一個長方形的沒什麼光澤的肉照著肖名強。
肖名強想起李王玫那原本隻屬於他自己的身體被其他人……心跳就又加速了。不過,袁書記說的也是實話。寧願啞巴吃黃連,也比現在鬧得這滿城的風雨要強呀。他想到自己還要住在這一個城市裏,這一所大學裏討生活、要過日子的呀!他端過茶杯握著,說道:“袁書記,那件事聽說已經上報到區的公安局裏,案卷都送到檢察院了……”
“這有什麼吔?隻要是你和你家愛人都想通了,早點遲點無所謂的吔。這就是去到了法院裏邊,也有要求撤訴的嘛。筱山縣原來有個案件,都已經鬧到開庭了吔。但是原告突然間就想通了,要求當庭就撤訴了,結果法院那邊也支持的吔。現在雙方成為了朋友了吔。”
“隻是這件事……”
“一個人啊,如果沒有三大災三大難是不會到老的吔。你還很年輕,向前看。等到撤訴之後去問那個家夥索要一筆賠償吔。他要是不拿的話,我就以組織這邊的名義過去幫你要過來吔。哈哈哈哈哈!”袁麗明發出了爽朗的大小,那長方形臉上麵的肉不算抖動來抖動去,嘴吧咧得很開,眼睛又眯成了一小條細逢,“到了那個時候,錢拿到手了,你又是副教授了,你可是要請客的吔。”
肖名強思緒亂糟糟地從袁麗明辦公室裏麵出來,來到了新開那家小茶館,去要了一小杯龍井,細細地品嚐著,仔細回想著袁書記的一翻話。想來想去,也隻有袁書記那個辦法才是最好的。那位記者也有可能是偶然件碰到……平時也沒能看出來李王玫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和思想,對他們這個家也都是貼心貼肺的。可是,這個繁華世界的世界畢竟跟以前那個學校不一樣了……李王玫或許早就不是那年的那個李王玫了。
人心可是隔著肚皮的呀!怎麼就到了這樣一步呢?唉!他讓服務員送過來一小碟水煮花生米,一份西紅柿炒蛋,二兩白酒,就跟孔乙己一樣那麼很有滋味地吃喝了起來。這件事與自己想升為教授沒有,也跟學校沒有關係。學校對待自己很好。自己娶了個好看老婆,本以為自己交了狗屎運,整天還樂得顛顛的。這件事豈止是自己學校的師生?隻要是知道了實情的人們應該都會來嘲笑吧。或許,李王玫公司的同事也會知道,畢竟都是同事和同事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