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找黃書記還沒有找到，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去傾聽那些地區經理喊苦，跟他們討價還有還價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抓緊北京那邊的“米”重要！
王薇還沒講話，陽副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王總，這些個經理們等著指標呢。下邊缺口太大了，要是不行的話，他們就隻有去做周邊那些省市的生意了。”
“我看呐他們老早就與那些個外省的公司勾搭到一起去了。”王薇生氣了，“去年是什麼樣的？應該是到四月初的時候就能分下去的，最後呢？那些人銷出多少是外省的公司那邊的？別以為咱們不知道！你盡管告訴那些人，我們如今還吃的是計劃的這塊餅，就應當要遵守以前的規章製度。即使這塊餅是愈來愈小，但是總比別人什麼都沒有好。這樣吧，如果某些公司要與外省聯合起來或者是當外省企業的買辦什麼的，我們都支持。那從這一刻開始，石氏與它沒有什麼關係了，整清楚所有帳務。”
“那——”陽副總小心翼翼地詢問，“那個指標呢？”
“都已經脫勾了，還有臉要指標？熊掌和魚都想要。天下間沒有這樣的好事！”王薇眼光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那幅畫，隨後落在韓春臉上，笑著說，“嘿，我這邊還想要哩。”
韓春剛走不久，雲桉娜的電話就來了：“王總，我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都處理好了？”
正忙得不得了的王薇一時間找不到頭緒了：“雲主任，是哪件事？”
雲桉娜明顯不開心了：“哪件事？你早就已將我托付的事情拋到爪哇國去了吧。”
這話講得王薇越發糊塗了：“雲主任，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真的記不起來了。或許，我辦好了的。”
王薇最後說的一句話，雲桉娜聽著稍微舒服了點，態度也好了許多：“王總、王執委，你可真是個大忙人耶！怎麼樣，她同意去撤訴了？”
就像撥開了烏雲見著太陽，王薇知道是哪件事了！一瞬間她腦子就像高速行駛著的的動車，飛快轉出了一句話道：“我還在做她的工作。”
沒想到雲桉娜咄咄逼人：“還需要做多長時間？”
“她的思想還是沒能轉過彎來。”王薇隻好編造“故事”，講假話了，“還不急噻。”
“還不急？別人吃八兩都吃了多久了？”雲桉娜覺得自己的口氣有點生硬了，就緩和了下來了，“如今外麵傳言什麼的的都有，我也在盡量的在幫助你們在說話。石氏可是有頭有臉的公司。你現在也是咱們市裏麵有臉有麵的女總經理……”
“是，雲主任。”王薇截下了雲桉娜要說的話，“你見到李秘書了沒有？我想去找他——”
“沒見著。那件事，你可要抓緊做。上麵可是很關心的喲。”不等王薇再講話，她就兀自掛斷了電話。
領導正在講話，如果沒有巨大的要緊事，作為秘書不能輕易的去打斷領導講話的。這可是市委的辦公廳為市領導們的秘書給規定的鐵紀律。這個時候，李秘書居然就這樣目中無人地走到主席台上來了！黃綜偉閉上了嘴，眉心皺了皺，側眼看了一眼李誌剛，從他的手裏邊接過了他的手機。
北京——到底是哪一個領導打來的？在他腦海裏快速地略過著他熟悉、認識的那些領導的名字和身影，很恭敬地說：“嗯，您好！”
“你是黃書記嗎？我正到處在找你呢。”聽筒裏邊傳出來一個操著京片子中年女人的聲氣。
“你是——”黃綜偉臉上霎時跳出了一絲不愉。
“你可真是個大書記，真是好記性啊！這就忘記了？”那邊的女人故意在調侃。
“我正在開會！”黃綜偉加重了自己的聲氣，“你是哪位？到底有啥事？”
原本鴉雀無聲的會場伴隨著幾個人站起身來去上廁所的動靜而出現了些許的騷動。
“我是震宇總公司——，”那邊那個人還是沒有直接講出尊貴的大名，“你們那個市的分配指標——”
黃綜偉一下就想了起來，這正是北京總部的葉潛葉總裁。這臭婆娘，就是仗著自己有壟斷的產品就敢在老子的麵前稱大，真是被窩裏麵伸腳丫子——你算第幾把手。如果不是你那個計劃的經濟……現在老子就把電話掐斷了。
今年，總公司要分配給每個省市的最後的一批分配指標就在這幾天要定下來了。其他省市的都落實好了，就西江市的遲遲定不下來。石氏公司王薇一直在堅持一定要維持著舊有的秩序，“按照既定的方針政策辦”。而明仁公司又一直在活動著，想要分得一杯羹。黃綜偉也通過葉潛的弟弟給帶了口信，今年市裏麵對這分配指標又有了新的方案，壟斷經營、計劃經濟都要一步步被打破。實際上，這是黃綜偉手裏捏著的一張王牌。要怎麼打出來？他早就與雲桉娜在床上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