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被稱為應物係係花的俞凝終日和我與阿耀混在一處,三個人,除了洗澡幾乎形影不離。人人都知道我和阿耀是兄弟,人人都知道俞凝喜歡我,人人都不知道,其實,我也喜歡俞凝,很深的喜歡。那個笑起來眼睛像月牙兒一樣的女孩兒,我想把她放到心裏麵去疼愛。
大三的時候,我在校外租了一間一居室,俞凝搬了出來與我同住,阿耀曾經不無感慨地說,一朵鮮花終於插到了牛糞上。換來我的老拳和俞凝的嬌笑無限。
其實,不是沒有懷疑過,阿耀是不是喜歡過俞凝。
阿耀說,廢話,應物係的男生有不喜歡俞凝的麼。俞凝說,這種喜歡,和愛情無關。
四
大四要畢業的時候,那時阿耀早已獲得OFFER,而我和俞凝還在終日的奔波中苦惱,直到有一天,俞凝站在我的麵前說,喬銳,我決定回我的家鄉,不要問我為什麼。我暴怒之下打了俞凝一記耳光,俞凝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就和阿耀走掉了。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到俞凝,甚至連畢業證書都是俞凝的父母替她領取的。
我對阿耀一直有著無法言說的怨恨,不知道是怨恨那天是他帶走了俞凝,還是在怨恨我和俞凝結束的最後時光裏為什麼不是單純的兩個人。這種怨恨讓我在當時和阿耀形同陌路,甚至在畢業後拒絕接受任何關於他們的信息,直到阿耀再次出現在我麵前,這時我才發現,那份怨恨早已隨著時光的流逝而煙消雲散,時光能帶走任何不愉快的過往。
所以,我生生地受了阿耀替俞凝出氣的那一頓打,因為,我甚至都沒有給俞凝一個解釋的機會,就那樣放開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我順理成章地問起俞凝,阿耀搖頭,說那日送走俞凝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俞凝,之後也試著打過電話,但是她的家宅早已人去樓空。
我的心空落不已。
五
看著吧台前的阿耀,我有些恍惚,五年的光陰,一晃而過。我從當年的痞賴不羈變成現在的斯文木訥,而阿耀從當年的斯文木訥變成了現在的痞賴不羈,世事幾番輪回。那麼,那個一直在我們中間的那個笑得如月牙兒一樣純真善良的女孩兒在哪裏呢?
和阿耀重逢的兩年後的一個周末,阿耀電話給我說,喬銳,我現在馬上到你那裏。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慌張與焦慮,聲音暗啞低沉,像是剛剛哭過。
我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紅腫著眼睛的阿耀和一個大概三四歲模樣的小男孩。
六
我忽然想,這些許多年前的往事,也許根本不必這樣的點滴想起。
酒到一半是喝酒最痛快的時候,要醉還沒醉,興致在酒也在,這一杯完了還有許多杯備著。要說故事也該斷在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
那麼就斷在那一回吧,第一次和俞凝表白的時候,我說,俞凝,這一生我不敢保證我所要的東西有限,可是,我敢保證,女人,我隻要你一個。俞凝當時慢慢彎起月牙兒似的眼睛,說,喬銳,你個混蛋,你的告白真沒創意。
我訕笑著撓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文采有限,再說,說得再好聽不如能夠做的到。
俞凝瞪了我一眼,說,好啦,反正我也沒期待多少。我就照顧一下你這個困難戶好了。
斷在此處,正好。
最歡喜不過,最完美不過。
玫瑰雨,飄落在楓林
雨親吻著夜不期而至。
冰習慣地掛上QQ,習慣地點了隱身。然後,習慣地按下左鍵,將好友列表往下拉。然後依然習慣地尋找“楓林聽雨”的頭像。希望此刻,他的頭像亮著。
說不清他們是誰加的誰,但是加好友的目的很一致---偷菜。因為冰喜歡玫瑰,所以幾乎每次都是種玫瑰。冰像孕育自己的孩子一樣精心地嗬護。除草,捉蟲,澆水……為了收獲遍野的玫瑰,冰可以起五更,爬半夜而樂此不疲。那一次,冰依然種了遍地的玫瑰。在即將收獲的時候,天下起了雨。雨夜裏收獲玫瑰,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玫瑰要開了,冰便靜靜地守候,右手食指不曾離開鼠標一毫,斂聲屏氣,眼睛一眨不眨,然後跟著倒計時,10秒,9秒,8秒……雖然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可是,冰不想要這餘香,她想收獲全部的玫瑰,一朵也不想落入他人手中。可就在即將收獲的那一刹那,停電了。“氣死我了!”冰忍不住地喊起來,甚至把女兒嚇了一大跳。哎,當時真比丟了多錢還難受。隻一分鍾左右,又來電了。當冰再次回到農場時,完了,玫瑰丟了好多!急匆匆地收完之後便查看消息記錄。找到了,一個叫“楓林聽雨”的偷走了冰的二十八朵玫瑰。冰急了,顧不得這隻**********而已。她要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