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她有了一個習慣,每次坐火車都坐硬座,並且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到靠洗手間的座位上。同事都笑她傻,放著臥鋪不要偏要坐什麼硬座,又不用自己掏腰包。她一笑置之,隻有她心裏明白:他當時說以後坐車就到最後幾個座位上。隻為這樣一句玩笑話,她便這樣盲目的癡傻的去茫茫人海裏尋找!每天有多少列火車啊,每列火車又有多少節車廂啊。更何況他或許已經離開青島了,他說過的他要去北京,即便是沒有離開,也可能坐飛機啊,輪船啊!再退一步說,即便是坐火車,也可能要臥鋪啊。這樣想下去,遇見的幾率可想而知,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但她從沒有放棄過,始終堅持著,堅持著。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晃四年過去了。她由普通員工做到了副總,這樣的年齡,這樣的職位令很多人羨慕嫉妒。她知道這與她隻坐硬座多多少少有些關係,當然更多的是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了。因為,她沒有男朋友。其實也不能說沒有過,這幾年也接觸過個幾個人,但隻是談情,沒有過說愛。她總是在他們的身上尋找他的影子,最後的結果是無疾而終。她知道放不下他,後來索性就不談了。
已經27歲了,老媽一打電話就嘮叨個不停,每次都把這件事提到日程上來。結果還下了最後通牒,今年是最後一年,再找不到合適的就要剝奪她自由戀愛的權利,強行執行父母之命,明說直言。
她無奈,但也理解,笑著答應。同時,也告訴自己,真的再給自己最後一年時間了,即便是隻為給父母一個交代,也該考慮考慮其他人了。
又是七月,去參加一個中學同學的婚禮。
火車上,硬座。她看著窗外的夜景,感覺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徐總幹嘛非得坐這兒啊,咱買的是臥鋪票。她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但也不理會。
你剛來不了解,徐總坐火車隻坐硬座的,並且還是靠洗手間的地方。
她情不自禁地轉頭,然後,然後看到了那張久違的麵孔。
接下來是很久很久地四目相對,一生一世。然後他的麵孔在她的視線裏漸漸的模糊,四年了,四年仿佛隻為了這一刻的相遇。
是的,四年了。四年來他們都一直在眾裏尋他千百度,為了那個不是約定的約定。
我一直隨身帶著,他拿出那把傘,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她有些霸道,並不接他手中的,她的傘。
當年,下車後,我一不小心手機掉進了鐵軌裏。不過我保留了原來的號碼,等待你給我聯係……
其實當時是由於他太激動了,手機才掉進了鐵軌裏,隻不過他沒有說。
她撲進了他的懷裏,哽咽的像個孩子。
他的臉上,淚光點點。
月色醉人
那夜,月色如水,清新的碧荷,似乎籠上了一層透明的薄紗,更添了幾分清新。池中的水輕柔地流淌著,輕柔得象是一練青綢。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拂弄著清涼的水,水中的倒影,飄乎不定,映出玉菱的嬌好的容顏。
“流水無情,沈琅,我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就象流水一樣離我遠去。”玉菱轉過身,用一雙漆黑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雙眸,悲愴地凝視著沈琅。
“不會的。”沈琅輕輕的擁過玉菱嬌柔的身軀,堅定地說。
一朵楊花飄落,輕輕落在水中,順水而去。
那夜,玉菱數著路邊的樹葉,輕快地向池邊走去。沈琅遠遠地招手,“小菱,快點,有個朋友介紹你認識。”
玉菱抬頭,望向那邊,溫柔的雙眸帶著疑問,輕輕地走到沈琅身邊。
借著月色,玉菱看清了站在沈琅身邊那位男子,的確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你好,我叫周霖。你長得比我想象中的還美。”周霖笑著,笑得很迷人。
玉菱抿嘴一笑,緩緩走向池邊,撥弄著那一池清水。
沈琅攬著周霖,站在一邊,默默欣賞著她的背影。
一輪皎月漸漸升上了樹梢,玉菱在池邊等著沈琅。沈琅輕快地來了,送了她一朵潔白的水蓮,“你在我心中,就象這朵水蓮,潔白無瑕,任何人都不可取代。”
玉菱溫柔地笑著,抬起黑得滴水的雙眸,凝視著沈琅,“沈琅,你不明白,女人的心是善變的,當她不再喜歡一樣東西時,那樣東西對她來說,就會失去意義。”
沈琅呆呆地看著她,似乎想看穿她的心。
玉菱轉過身,“沈琅,水蓮很美,是不是?”
“是。”沈琅聽著。
“但她不是永恒的,不是嗎?”
“不是。”沈琅還是聽著。
“既然不是永恒的,不如趁早放棄吧。”玉菱憐愛地看了沈琅一眼,牽起他的手,溫柔地說:“沈琅,我是喜歡你的,但是你知道嗎?當你遇到更美好更適合你的人,你也會選擇放棄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