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素小毒的話簡直將他雷得外焦裏嫩。
“可是我娘說過,女子不能隨便在男子麵前脫衣,隻能在自己最親,最喜歡之人麵前卻是可以的。”
素小毒說出這話的時候,嗓音清脆,雙目明亮,說得理直氣壯。
陰魂黑沉著麵容,她娘應該是想告訴她,隻有在自己相公麵前才可以吧?
“你明白你娘口中的最親、最喜歡之人是什麼人嗎?”陰魂下意識開口問道。
素小毒點了點頭:“我知道,是相公,就像我娘和我爹爹。”
“你既然明白,還敢亂脫。”
“可是我娘也說了,女子隻有和相公才能一起睡,可是師傅,我和你在一起睡了一年。”
素小毒眨著一雙閃亮的眼睛,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羞怯,然而陰魂卻是心跳加速。
陰魂努力調整自己,盯著素小毒半響才說道:“別胡說八道,在這裏躺著,我去洗衣服,受傷了,就別亂跑。”
陰魂一把抓起素小毒丟在一旁的衣物,起身去了小溪邊。
溪水清澈,冰涼侵骨。
陰魂將衣物丟在溪水中浸泡,纖細細長的手指搓揉著上麵的血跡。
血跡沾水,四處擴散,清澈的水麵,被淡淡的血色覆蓋。
陰魂的身體失血過多,導致法力減弱,如果還如之前那般,他是可以帶著素小毒瞬移到海域,可是目前他做不到,所以隻能帶著素小毒騎馬而行。
他憂心忡忡,擔心她的身體。
陰魂不記得自己有洗過衣物,更不記得自己是否幫女人有洗過衣物,隻是此時在為素小毒做這一切的時候,竟是有些得心應手。
幹涸的血液經過溪水浸泡過後,很容易被洗,隻是會留下點點暗紅斑點。
素小毒虛弱的盯著陰魂的背影,看著他蹲在小溪邊的一舉一動,不知為何,內心深處卻是升起了一抹暖意。
記事一來,隻有娘親才會幫自己洗衣,這是她人生中第二個人為自己洗衣,卻是她覺得高大的不可靠近的師傅。
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雖然說話也不見得多溫柔,卻再不見以往的冰冷無情。
素小毒的嘴角微微勾起,那種從內心發出來的微笑。
陰魂感覺到身後的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下意識回頭,便對上素小毒那雙含笑的眼睛。
他一怔,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仿佛在傳遞著他最熟悉的味道,五千年前,那個熟悉的身影仿佛與素小毒重疊。
陰魂不敢再看,快速的將目光轉移開,搓衣的動作越來越大。
等到心口的那抹觸痛的傷慢慢撫平,他才將自己和素小毒的衣服從溪水中提了出來。
素小毒身後靠著的石塊很大,陰魂將衣服直接平鋪放在上方。
水從上方緩緩流下無數的水線,卻避開素小毒的那一方。
素小毒靜靜看著陰魂做完這一切,肚子卻在這時候不爭氣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