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都倒是淡然,對於這件事似乎沒有太大的驚慌。
這倒是讓雲橋稍稍驚訝,看到過很多人,在聽到會死的時候,都會張慌失措的問她,會在什麼時候,因為什麼而死。
可有辦法避過。
那群人在給了足夠的金錢之後,的確都避過了死劫,可是卻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命抵命,當怕死到了一定程度,並且來求避過之法,那麼接下來等待著他的便是失去。每個人失去的,都會是自己最珍貴的,沒有之一。
“公子,上元年三十八年,你會死於城樓之上。”再次開了口,雲橋說罷了,也不顧男子的驚訝,轉身便準備離開,按照前世的記憶,是該到了回家的時間了。
然而沒等到她離開呢,隻聽到後方,那剛剛陰陽怪氣的人忽然驚呼一聲:“主子,主子您這是怎了?快,快給雜家來人,若是主子的病症耽誤了,雜家要你們這群狗奴才償命!”
這跟班兒的話說的狠戾,可是在場的眾人則是沒有一個管的,而是見沒什麼好戲,紛紛散了去。
看到這一幕,那跟班兒愣住了,人心太冷,這這這,這就是主子他心心念念想要造福的百姓嗎?
這就是主子一心想要做的更好,為他們謀得幸福的下場嗎?
“主子,主子您快醒醒啊。”
跟班兒的聲音越發的焦急,而本來準備離開的雲橋聞言,也稍稍頓住了腳步,退了回去,隻見到那剛剛還在對著她笑,並且說出那種淡然話語的男子,此時正被他的跟班兒扶著,臉色慘白,早已沒了生氣。
連呼吸都過於微弱。
見到這一幕,雲橋急忙快走了幾步,到他的身前,想將他的衣服拉開,豈料卻被一旁的跟班兒給拽住。
“你這個女人,想做什麼?我家主子也是你能碰的?”
“如果不想你家主子去死,就給我放開。”冷冷的瞥了下這跟班,雲橋說完甩開了他的手,然後在那跟班兒驚訝的目光下,解開了這男子的衣服,並且將火紅色的狐裘扔給了跟班,給男子做起了人工呼吸。
“你你你你你,你真是不知羞恥!”被雲橋的做法給嚇到,隻見到那跟班兒還算清秀的臉徹底通紅。本是想拉開雲橋,可見自家主子逐漸轉好的臉色,最終沒有動彈。
沒有理會她身邊那跟班兒的話,雲橋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這人做起了人工呼吸,唇齒相交,卻無半點情意。
“咳咳……”男子微弱的咳嗽聲響起,雲橋摸了摸他的心口處,發現心髒跳動恢複正常,便將人直接提了起來,扛在肩頭,轉身對著那完全被雲橋粗魯的做法嚇到的跟班兒道:“要去哪裏?”
“去,去去……姑娘請跟奴才這邊走。”見雲橋是真心想要救自家主子,這跟班兒的總算是放下心,態度也恭敬了起來,說罷了,跑在前頭給雲橋和男子帶路,在看到被她扛在肩頭的自家主子受盡顛簸的樣子時,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姑,姑娘,雜家先代主子謝謝您,隻是不知姑娘可否大發慈悲,將我家公子他先抱起?公子體弱,怕是難以經受顛簸。”
跟班兒的話,其實建議的很正確,雲橋聽後,也覺得可行。本是覺得古人可能不會希望被女人抱著所以不希望這男子醒來之後還想回去自殺,但是既然他的跟班兒都說沒問題,也應該是真的沒大礙吧?
想到這裏,雲橋便在那小跟班兒擔憂的表情下,將男子提到了前麵,然後用公主抱的方式將男子抱在了懷中。
這不抱還不要緊,一抱起連那跟班兒都憋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
“笑什麼?”不解的看了眼好端端帶路卻笑起來的人,雲橋疑惑。
跟班兒聞言,急忙搖了搖頭,然後敬佩道:“沒,沒什麼,姑娘您真是女中豪傑。”很順口的拍起了馬屁,在跟班兒一路憋笑雲橋迷茫之下,兩人來到了能夠休息之處。
這裏名為天香居,乃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大酒樓,據說這裏千金難求一位置。看樣子這男子是個有權有勢的人啊,不過想想也對,連火狐皮毛這等難得一見的動物皮毛都能穿在他的身上,又怎會是個普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