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諾嘴邊定著笑,看著旁邊欣長的身影,藍色的長袍穿的極為優雅,俊朗的容顏帶著不同尋常的冷度。
“可瞧見裏麵的好景象了?”
“屬下不敢靠近,若她果真是妖,恐會察覺。”
白依諾點了點頭,嘴角笑意加深。
此刻,就是讓她被眾人厭惡的好時機。
“宮裏又出事了!”姚翰從外麵跑了進來,頗為急切的樣子。
月無風心口跳了跳,他在紫琉梨上下了迷人心智的笛聲,此刻恐怕她已被迷暈了過去。
卻聽那邊姚翰道:“西宮出了事,西宮太後下了懿旨,誰要靠近一步,必斬無疑,也不知這裏麵到底出了什麼事?”
姚翰滿眼探究疑問,“聽說顏國幼帝也在裏麵。”
月無風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駭然,著實讓姚翰嚇了一跳。
秦姊婉既能下懿旨說明根本沒有迷暈,那……那……
心底有個聲音在說,是尹卿見了紫琉梨,是他!
“月大人,難道這事會連累到西孤?”姚翰神色頓時嚴肅,緊張兮兮的問他。
此刻月無風才察覺自己的慌張,將眼中慌張掩去,他又重新坐下,“沒事,你先出去吧!”
姚翰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沉著眼簾走了出去,他得聽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莫要算到西孤頭上才是。
非他太怕消失,實在是他怕妖啊!
見眼前人離去,月無風又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拿出白玉回笛放置唇畔,卻又猛地停了下來。
若是……若是那個孩子……?一切……是不是又重新?
墨瞳深深的眯起,心口處的跳動卻不受控製的加劇,那是犧牲他的半條性命活過來的孩子,害了他就是害了自己……
不管怎樣他都是自己的……孩子……
他不能再害他一次。
唇邊笛聲緩緩流出,卷著暖暖的氣息,墨瞳升起迷離,看著前方開的姹紫嫣紅的花朵。腦海中,又想起那日大殿上看到的稚嫩身影。
姊婉痛哭著,已是泣不成聲,心口仿佛被寸寸淩遲,讓她隻想一心求去。
眼淚撲簌簌的流下,濕了臉頰上的青絲,蒼白的臉色仿佛下一刻就會窒息一般。
兒子歿了,一切,對她而言再無任何意義。
她費盡心力讓他坐上皇位,也不過是想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
為什麼,就是不可以!
為什麼?
她不顧了那人,忍受了五年生不如死的痛,為什麼還是不能讓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撕心裂肺的哭聲順著殿門傳出,聽得人忍不住也想掉淚。
眾人心裏的擔憂更甚了,太後哭成這個樣子,會不會是化成妖之後把皇上給……?
膽小的有人想跑,卻發現腿抖的無法動彈。
白依諾遠遠便聽見婉影宮亂成一鍋粥的聲音,心底笑意大增,沉著臉色走去。
“出什麼事了?皇帝可在裏麵?”
“在在在!”杜疏連連點頭,就是不知道太後有沒有給皇上還留下塊骨頭。
白依諾抬手推門而入。
踏入婉影宮的一瞬間,白依諾隻覺一股近乎於壓抑的氣息幽幽拂過,讓她有片刻的喘息不得。
心裏,那絲壓抑不住的喜悅微微隱在秀麗的眸中。
“妹妹?”她立在殿門處,叫了一聲。
大殿中空空蕩蕩,連一絲聲響也無,冷寂的與踏入之前仿佛是兩個空間一般。
沉靜的眼眸起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眼眸四處掃視而過,一絲紅色收入眼簾。
眾人跟在她的身後緊張不安,小心翼翼又警惕的打量著大殿四周。
“焦楓。”白依諾在心底喚道。
一道冷如萬年寒霜的低沉聲音回道:“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