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回來,姚翰立刻湊了過去,連連問道:“神君現在如何,傷勢可愈,何時可出來?”
徐鳩峰餘光瞥向姚翰身後同樣一臉期待的沐雪蕾,隻道了一句神君無事,多一句都沒說。
姚翰臉色難看的攔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對他藏著掖著是什麼意思?還怕他害了神君麼?
徐鳩峰蹙了眉頭,淡淡道:“還記得阿敏嗎?秦姊婉的親姐姐,卻能對她出手,何人可盡信,你若為神君安危擔憂,什麼也不問最好。”
姚翰被他的話噎住了,沐雪蕾臉色白了,神色一沉。
五天後。
尹煦斂了身上氣息,緊閉的墨瞳倏然睜開。
耳邊第一聲便是秦姊敏冷喝的聲音,與徐鳩峰冷漠的語調。
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房門推開。
秦姊敏一臉激動的躥了過來,問道:“我爹娘是自己不知所蹤,與你無關?我妹妹隻是病逝沒有別的原因?”
尹煦眸光冷冷,淡淡道:“藥仙既已說清,不必多問。”
說罷,已是一撩衣袍飛速而行。
徐鳩峰自然知道尹煦因何著急,跟緊他的腳步,道:“密域危險,獨你一人根本取不到兩葉草,即便我同去也難,你既然不願耽誤時日,不如讓木仙和我們一同前去,我已寫了信給炎嵐羽,在密域相逢。”
尹煦腳步未停,道:“隨你!”
瞬間化作白光而去。
徐鳩峰立刻去尋姚翰,連解釋都來不及,拉著他便騰空而去,現在隻盼炎嵐羽他們接信之後快點來才好。
沐雪蕾又豈會留下,在後麵緊追不舍。
眼前的情形她已然清楚,神君,她馬上就可以見到他。
臉上笑容加深,盡最大的努力向前追去。
獨留下來的秦姊敏愣愣的站在院子裏,這一刻,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找到爹娘,一定要找到他們。
鬱鬱蔥蔥的樹木遮住燦爛溫暖的陽光,晦暗難明的樹林,一道小巧的身影蹦蹦跳跳好奇的四處張望。
睡了三個月,誰想到在夢裏夢了那人三個月,抵不住好奇,她隻得出了蓮泉池。
一通亂跑就到了這裏,除了偶爾珍惜的跑過一兩隻動物,就沒有別的。
也不知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她這好奇更多了,也微微更怕了點。
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她靈敏的耳朵一豎,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半倚著樹虛弱的閉著眼睛的是個男子,很美的男子,微微有一點熟悉之感,可是她卻根本不認識。
她顫抖的抬手拍了一下,然後一下子縮了回來,眨著眼睛盯著。
那人沒動。
她喊道:“喂,你沒事吧!喂!”
清脆的聲音在耳邊環繞,閉著眼睛的人漸漸將眼眸睜開。
姊婉愣了一下,覺得這雙眼睛好熟悉的,燦爛如星的墨瞳熠熠生輝,就是冷的太駭人,嚇得她拔腿就跑撞到了她剛剛折了柳枝的樹上,命中注定有借有還。
她懊惱的皺了眉頭,自己怎就這般笨呢。
尹煦看著麵前一臉惱火的人,薄唇冷漠道:“何人?”
姊婉抬起頭,越覺得他的模樣熟悉,竟隱隱還有幾分像天風神君。
不過眼前人卻感覺不到仙氣,很複雜的氣息在他周身流轉。
姊婉又走神的想著自己的,尹煦冷冷的抿唇,墨瞳若霜雪的注視著她。
姊婉這次被凍回了神,瑟縮了下,悄聲開口道:“我叫姊婉。”
尹煦頓時岔了氣,噎在胸口,直愣愣的盯緊眼前的人。
淡雅的衣著,害怕的表情,微帶驚愕的清靈眼眸,可愛的小臉,一副拔腿要跑的架勢。
這,絕對不會是他的婉兒。
刺心刺骨的疼讓他瞬間變回冷若寒冰,墨瞳中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