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瞬間彌漫著越加冷厲的氣息。
打蛇打七寸。
尹煦的話讓姊婉僵僵的立著,眸中的期盼盡顯可笑。
怔忡目光含著水霧漸漸收回意識。
這個人,這個談吐不凡,氣質卓越的人,其實是現在這樣,該讓她鄙夷討厭的人嗎?
百裏延眼中殺氣悄然一閃,臉上綻開溫柔笑意,將狼狽想哭的姊婉拉到懷裏,抬頭對尹煦說道:“姊兒的耳邊風可是無價之寶,由本座一人獨享足以,你是何想,無關緊要,這感覺想必於你而言必是刻骨銘心的痛快。”
尹煦麵色依舊冷漠,唇邊笑容優雅,凝著相擁的二人,直到百裏延揮袖帶人離去。
紅瀲本就心頭火大,此刻更升,麵色冷冷睨著尹煦,卻又心裏敲著鼓的被他周身更是肆意狂戾的氣息震懾,目光瞥向姚翰身後的路子,邪魅笑道:“青梓,別饒了那小子。”
青梓利落的閃到路子麵前,毫不客氣的將他一腳踹翻在地,手中青色長鞭現出。
空氣因著鞭子的揮舞帶著戾氣,乍現,令人驚畏。
沐雪蕾臉色一白,緊緊拽著姚翰衣袖,仿佛嚇呆了一般動彈不得。
姚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將發抖的人拉進自己懷中抱緊。
直到鞭的路子渾身血肉翻起,青梓才收了手,動作極為利落,短短幾分鍾。
從始至終,尹煦不曾看去一眼。
他目光漠然,凝著前方。
墨瞳深邃,心中隱著無人知曉,發狂的痛。
他的無情,確實夠狠……
幾人跟著尹煦進了庭軒。
沐雪蕾趁著晚飯前去看了路子,梨花帶雨說自己不該抓那兔子,害他成了如今這等模樣。
路子雖疼的幾度想暈過去,卻想著美人就在身邊,若是昏過去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強打精神撐著,直到看著人離開,這才毫不客氣的徹底昏了過去。
出了房門,沐雪蕾心中冷笑,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中,早已等了一人,一身藍袍,冰冷冷的氣息。
她微愣少許,笑道:“我剛進來,你就尋來,還有何事?”
藍袍之人一雙眼眸帶著陰森,唇角帶笑:“都說蛇蠍心腸,到當真如此。”
沐雪蕾也未藏著掖著,笑盈盈的走了過去,雙手攬在他的脖上,“楓,瞧你說的,要不是這個蠢貨吃了那兔子,我也進不來不是?”
焦楓抬手捋了捋她的墨發,湊近一分道:“你心裏如今,還有我的位子?”
“你覺得我會喜歡那個沒腦子的木仙?”
“那蠢貨對你可是一往情深。”
沐雪蕾笑,對著他也湊近一分,“你對我呢?一往情深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哪個美人靠近?”
“一群醜美人算嗎?”他吻了下她的唇。
沐雪蕾悠悠笑,“你進來,不怕被天風神君發現,那個城府深的人,倒是一點沒將我放在眼裏。”
“那你呢?”
她臉色倏然一寒,嗔怪的冷眸凝著他俊朗的眉,“我想知道“那你呢?”是什麼意思?楓,你能解釋一下嗎?”
焦楓驀然一笑,“我說這三字了嗎?”
沐雪蕾眼波飛轉,巧笑嫣然的聲音仿佛帶著陰沉的毒。
“裝聾作啞就以為我不會生氣,你還是走吧。日後想著我何時消氣,在予你一眼。”
焦楓勾唇,“你這一眼當真攝人心魄,若等你消氣再瞧,豈不損失?”
沐雪蕾心中的火頓時斂去,親昵的在他懷中靠著。
半個時辰後,焦楓才疾步小心謹慎的從她房間走出,冷漠嫌惡的抹去唇邊香氣,一臉寒氣。
沐雪蕾依舊坐在桌邊,晦暗陰森的眸子打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