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碧雲將車內自己隨車攜帶的一身寬鬆休閑裝拿來，站在程湛的身後：“阿湛，你……”
“我要回避，你可以麼？”
“沒問題。”廖碧雲笑。
“可能會把你弄髒，抱歉。”
“沒關係阿湛，能為你做點什麼，我真的很榮幸。”
“碧雲……”一向沉默緘言的男人，有很多話想對廖碧雲說。
但，此時，不是時候。
轉身，牽了柳柳出去了。
“蘊蘊。坐正了，我們換身衣服。”廖碧雲扶住蕭墨蘊的兩隻胳膊，開始艱難的為她解著衣扣。
“呃……壞蛋，你……你別摸我，我說過了，我要一腳踹了你，我不稀罕你，我蕭墨蘊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姑娘，就在……就在剛才，後廚的服務生裏有好幾個男的就很喜歡我呢，哼，我不喜歡你，我要踹了你！踹了你！”
“你的確很可愛，在這座城市裏，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和阿湛說話。”廖碧雲一邊解著蕭墨蘊的衣扣，一邊羨慕的對蕭墨蘊說道。
看到蕭墨蘊的第一眼就很喜歡她，哪怕她現在醉鬼一個。
這大約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
廖碧雲長歎一息。
她喜歡程湛，程湛也知道她喜歡他。之所以沒有像對待其她女人那般對她廖碧雲冷眸遠拒，是因為她始終都將這個度把握的很好。
她知道，這樣王一般的男人，是自己強求也強求不來的，唯一，隻能看自己的運氣，以及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喜愛程度。
很顯然，自己沒那麼好命。
心裏難過之餘，卻又慶幸。
至少男人在這一刻，仍然把她當做朋友，若不然，不會選擇讓她來給他的心尖子換衣服。
突然感覺蕭墨蘊好親切。
猶如親人。
更或者，像自己的親妹妹。
和男人既然做不了夫妻，退而求其次，做個親人，時不時的見一見，知道他的生活，無時無刻的關懷著他，以及他的她。
廖碧雲覺得，生命已經很美好，很充實了。
“咦，你說話的語氣怎麼變的這麼溫柔這麼好聽了？”蕭墨蘊直起腰，迷離的雙眸看著為她換衣服的廖碧雲。
“嗯，因為我不是你的壞男友啊，我是……你叫我碧雲吧，或者叫我碧雲姐姐也行。”
“碧雲姐姐？”蕭墨蘊眉頭一蹙。
好親切的聲音，好暖的聲音。
她有好幾個同父異母親姐姐，可沒有一個和她親近的，他們都在為了爭奪父親那龐大的家產而鬧得支離四散。
蕭墨蘊從小就沒有感受到過來自姐姐哥哥的關懷。
“嗚嗚嗚……”伏在廖碧雲的肩頭就哭。
“不哭了，你沒事的，你會沒事的，一會穿好衣服姐姐帶你出去，沒人敢欺負你，好不好？”
“姐姐，嗚嗚嗚，你別騙我了，他，那個壞蛋沒來過是不是，剛才……是我的幻覺，他還是跟赫連藍汐結婚去了是不是？是不是？嗚嗚嗚，那我不要出去了，不要給我換衣服，我要穿著這身衣服，把我點著，我要跟他們同歸於盡……”
“蘊蘊，乖，聽話，有那個男人保護你，沒人敢碰你以手指頭，來站起來，雲姐把褲子給你提好。”蕭墨蘊雖然消瘦，可廖碧雲也屬於清瘦性的，清瘦的姑娘提起同樣重量的姑娘，還真費勁。
她吭哧吭哧，總算為她換了一身幹淨的運動休閑裝，雖然，裏麵什麼都沒穿，隻有外套和褲子。
但足以遮住該遮住的地方。
散亂的腳步聲近前。
“快，有聲音！”
“一定在裏麵。”
“進去，進去，我們一起進去。”
男洗手間的外麵，人聲轟炸。
從宴會廳到洗手間，路程不遙遠，但是來洗手間之前，他們每個人仿佛把蕭墨蘊當成了魔鬼一般，紛紛去找了趁手的家夥事兒放手中，才來這裏圍堵的。
促狹的洗手間內，站滿了人。
虎視眈眈。
“裏麵有兩個女人，蕭墨蘊還有幫凶呢！”一道尖利的嗓音，興奮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