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程皓珊顫栗的看著一臉含笑的蕭墨蘊,語無倫次到渾身發抖:“我不要去麵對外麵的那些記者,他們現在正在直播,如果我出去他們肯定會會扒了我一層皮的,我不要去,嗚嗚嗚……”
哭的可憐極了。
哭的鼻涕蟲都露出來了。
自古都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蕭墨蘊對程皓珊的哭泣根本不以為意:“扒一層皮多好啊,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滑嫩嫩呢。”
“三嬸……”程皓珊恐懼極了。
“三嬸?這兩個字讓我想起另三個字,倒血黴!你要不喊我三嬸我起碼還知道你明槍明刀的對付我,你一喊我三嬸,我就覺得我該倒黴了,所以程皓珊,你饒了我吧,啊!”
跌坐在程宅大廳正中央的程皓珊可憐巴巴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她瑟縮著,整個人像一條被燙抽抽了的豆蟲一般。
哎哎的淒嚎:“我求求你了三嬸,放我一條生路好嗎,我一會真的真的會給您當牛做馬的,嗚嗚嗚。”
如此還不夠。
她又坐起身來,跪爬著來到程輔庭的麵前,磕頭磕的‘砰砰砰’響。
“爺爺,求求您了,您饒了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後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給您當牛做馬,好不好爺爺?”
“當牛做馬?”程輔庭剛吃了救心丸不多久,坐在沙發上正在緩著一口氣兒,他長聲籲歎:“給我當牛做馬就不必了,你能不把我的親生孩子時時刻刻當牛馬一樣任你踩踏,我就萬事大吉了。”
這話聽在程皓珊的耳朵裏,就跟判了她死刑似的。
一個高高在上的帝國上將,他的孩子竟然被你這樣一個收養過來的孩子,時時刻刻賤貨,爬床貨生的孩子掛在嘴邊的罵。
這個時候的程皓珊越來越覺得,自己真可謂作死的節奏。
“爺爺……”頭皮要磕破的節奏。
總的還是廖秋語心善,她看不得這樣可憐的場麵,推了推程輔庭。
程輔庭沒反對。
廖秋語便開了口:“行了皓珊你起來吧。別把頭皮磕破了就不好了,以後你能改正就還是好孩子,都一家人,害人終害己,這下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秋奶奶,謝謝秋奶奶,謝謝。”
“小沛,把皓珊扶起來坐下吧。”廖秋語喊了程沛一聲。
“媽!”程沛氣的想掂起程皓珊扔大街上去:“媽,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小沛!家和萬事興!你爸這麼大歲數了,剛才吃了一把救心丸,你能不能讓你爸省點心?”廖秋語管教起自己孩子來,可不像對程皓珊這麼寬容了。
“扶皓珊起來。”
“知道了!”程沛極為不情願的叉著程皓珊坐在最邊角的沙發上。
“如姐,過來這邊坐,家裏的事情讓如姐見笑了。”看到程皓珊坐好,廖秋語又趕緊的招呼顧馨茹。
她和顧馨茹特能聊一塊兒去。
以前也沒覺得,以前顧馨茹深入簡出,冷豔不近生人,廖秋語總以為她難接觸的很,可最近因為蕭墨蘊的原因,她跟顧馨茹時有長談。
這才發現顧馨茹是個十分通情達理,而且做事情果斷砍斷的女人,她表麵上看著弱不禁風美貌無比,其內心十分大氣很有分寸,這方麵足可以和一個胸懷寬廣的男人相比擬。
以至於,廖秋語但凡有點事兒都願意聽顧馨茹的意見。
而且
她知道,她所做的決定,顧馨茹是能理解的。
程皓珊固然天大的錯誤,可終究是程昱的從小養到大的孩子,程家再不想原諒程皓珊,甚至是韓雪晴,總要顧及到程昱。
程昱是老爺子的大兒子。
親生骨肉。
哪能有不憐惜的道理?
老爺子已經將近七十歲的人了,人活到這把子年紀,所能想的也就是兒孫滿堂兒孫團結,歡歡樂樂承歡膝下。
他已經承受不了一個大家庭鬧得肢離四散的了。
這也是廖秋語為什麼明明討厭程皓珊,卻還必須的顧全大局原諒她的原因。
可如此以來,蘊蘊就得委屈一點。
她極為歉疚的看著顧馨茹,顧馨茹卻溫婉一笑:“秋語,你做得對!我理解你。”
其實顧馨茹心裏所想是廖秋語猜不到的。
她已不動聲色間觀察到了程皓珊無非是她外公手裏的一枚棋子而已。
暫時原諒程皓珊,算是給她一個機會吧。
這樣既能觀察韓啟山的動向,又能觀察程皓珊是否真的就此改過?
如若不然。
顧馨茹和女兒女婿六目相對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她顧馨茹隻是身體弱,腦子不弱。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皓珊,我先替蘊蘊原諒你了,以後要看你的表現好嗎?”
“知道了,茹奶奶,謝謝茹奶奶。那,三嬸……”
“少數服從多數,既然他們都原諒你了,我無話可說,走吧,跟我一起去外麵。”蕭墨蘊無奈又嫌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