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伐我爸爸?”讀到這裏的時候,蕭墨蘊已經哭出聲來。
父親暴躁易怒,是整個加國都為止震撼軍梟,加國是彈丸之地,父親沒有逃到加國之前,加國本也已經搖搖欲墜差點就被帝國占領。
而父親的到來反而致使加國強盛起來,以至於父親在加國的地位等同於加國國君,甚至於有時候父親說的話比首相還要管用。
隻因為父親養了全世界最為尖端的私兵。父親在禦軍方麵是個一等一的好將領。
可即便如此,父親卻無心於加國的國政,也不願意領取加國國君想要頒發給他的大將軍銜。
最後國君實在沒辦法,隻好財政部恩撥出一部分錢款每年供奉給父親,再加上父親從帝國潛逃之時也卷了不少奇珍異寶。
以至於,縱然父親在加國沒有軍銜,可他卻是無人能敵的將領,父親在加國也沒有什麼生意來往,可他在加國的蕭家大堡足以媲美加國國君的宅邸。
沒來雲江之前,蕭墨蘊一直都十分的不明白,父親說白了就是土匪,就是個加國軍隊都不敢管轄的占山為王者,一方霸主。
等於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父親要想殺個人,加國國主都會遞把刀給他,人生順暢成這樣,還有什麼不快活的?
可,父親不快活!
一直都不快活,父親的一生都在暴躁易怒中度過,沒有人敢問父親為什麼發火。
蕭墨蘊上麵的十六個哥哥姐姐不敢問。
蕭墨蘊更不敢問。
尤其是最近幾年,父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暴躁到那些兄弟姐們一個個都想盡快離開父親。
但,卻又不想空手離開,都想在父親那龐大的家產之中分的一筆,如此以來,惹的父親越發生氣。
經常咆哮。
直至,他已經走火入魔,更甚至無情到連自己的孩子都要追殺。
一直以來,蕭墨蘊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是這樣一個兩極分化的人?
一邊在小的時候很疼愛她,很疼愛哥哥姐姐們,一邊又在孩子成年之後猶如一個嗜血暴君一般對自己的子女趕盡殺絕。
今天,她終於明白了一點點原因。
父親的狂暴脾性來自於他曾經經受的冤屈。
他無法辯解,他沒有辯解。
更或者說,父親沒有辯解的機會。
因為沒有辯解的機會,他被追殺的妻離子散,此生最心愛的女人被迫留在雲江,這些之餘父親來說,都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打擊。
他的性情不變才是奇怪。
眼淚低落在冷禦軍的遺言上,將他寫的字滴落的模糊了,一旁的程湛扯了一張紙擦了擦。
蕭墨蘊卻突然抬起淚眼,霧蒙蒙的看著程湛。
“別太難過,有我在。”程湛安慰她。
“你為什麼騙我!”她冷冷的說道。
“怎麼?”男人問道。
“程昱和韓雪晴帶著他母親的遺像回程宅鬧騰的那一次,你跟我說起了大娘昱淑琴的死因,你當時跟我說是我父親親口承認的他殺害了昱淑琴,可,這封遺書上卻寫著,我爸爸解釋了,可你爸爸不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墨蘊這樣嗬問,冰棺旁邊的程輔庭也能聽到。
他沉重的來到蕭墨蘊的麵前,看著這個哭的稀裏嘩啦的孩子。
本來這是在冷禦軍的後事現場,死者為大,程輔庭也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和蕭墨蘊解釋什麼。
可孩子哭的太凶,太委屈。
他也就顧不了是不是冷禦軍的後事現場了,便歎息的對蕭墨蘊解釋道:“蘊蘊,這事怪程爸爸,你爸爸當時是向我解釋過,說他沒有殺害你大娘,隻是那種解釋是私底下的,是我們三兄弟之間的秘密解釋,而我當時不僅僅因為你大娘被殺,還有那麼多政要力排你爸爸,以及他們手中拿著你爸爸通敵賣國的證據,當時一氣之下,也就沒聽他解釋。”
程輔庭這邊如此詳盡的對蕭墨蘊解釋著。
一旁的冷靜看的簡直切齒咬牙。
她父親屍骨未寒!
這是她家冷宅!
他們到底是來幫助辦理父親後事的,還是來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