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蕭墨蘊冷笑一聲,絲毫不理會韓啟山的嘶吼,她看著他蒼老猙獰的麵容,然後一手狠狠的掐住他的雙頰,擠緊:“韓啟山,將我父親害得這麼慘,讓我父親妻離子散,你以為我會輕易讓你死了麼?死,對你來說是一種奢侈!”
韓啟山連嘶吼都不會了。
他呆愣愣的看著蕭墨蘊,這一刻,他從蕭墨蘊那堅毅又冷酷的麵頰上看到了蕭遠清的影子。
而且,看到了蕭遠清的後代有著比蕭遠清更為理性睿智的一麵。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曾經少做了一件事。
“是不是後悔了?”蕭墨蘊突然問道。
“什麼?”韓啟山下意識的問道。
“後悔你當年沒有對我父親趕盡殺絕,不!是沒有把我父親的後代通通弄死!要不然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了。”
韓啟山又愣了。
才二十二歲的小丫頭,竟然能想到他此時此刻就是這麼想的。
“所以韓啟山,你的晚年,我給你準備了很豐盛的晚餐哦。”蕭墨蘊落落大方的笑道。
並沒有說接下來怎麼伺候他,卻留給他打量腦補的內容。
有時候,酷刑對一個人來說都不是那麼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對於酷刑的無限想象力度,那種怕。
能把人折磨瘋。
丟下這句話,蕭墨蘊起身離開了,來到門邊,她看著站在門外的冷家幾兄妹,臉上並沒有太過客氣的容色。
“你們也都聽到了,你們的母親並不是因病去世,而是韓啟山害死的。現在阿湛和我程輔庭爸爸都在裏麵,你們可以進去自行審問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韓啟山應該是用慢毒攻心的方法讓你們母親死去的。你們的仇人是韓啟山,不是我父親,請你們以後不要再叫我父親在逃犯!如果再讓我聽到一次……”
“聽到一次你又怎樣?”冷家老大,冷震自知在蕭墨蘊麵前理虧,卻也有些磨不開臉麵的強詞奪理道。
“後果自負!”蕭墨蘊甩下這四個字,走了。
留下冷家人,不敢怒,不敢言。
理虧呢,能說什麼?
自己父親先對不起她父親,又霸占了她母親,本還覺的蕭遠清是個在逃犯,是她一再強製要求來到這裏偷聽。
才知道,自己母親也是被韓啟山這個老東西給害死的。很顯然,父親自殺,有重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韓啟山這個老賊。
等於韓啟山把他們的父母,把他們冷家的一世英名都盡數給毀了。
若是蕭墨蘊真的能保外就醫的話。
冷震真的會有的是方法折磨韓啟山。
冷家幾兄妹,除了冷鋒意外,其他五個人全都進入了小門內,每個人的眼睛仿佛都能把韓啟山給吃了似的。
這個時候的韓啟山,覺得自己身上穿的再多,都冷。
都怕。
他不怕死。
但他怕活受罪。
他曾經用各種方法折磨過他的仇人,聽到過他們的鬼哭狼嚎,那時候覺得是一種快感,而現在。
他這一大把年紀,想想就不寒而栗。
蕭墨蘊呢?
那個女人去了哪裏?
他要跟她談個條件。
而此時的蕭墨蘊,已經獨自一人步行在軍區的道路上。
冷禦軍自裁,而且上麵也給予了他應有的處罰,死後也沒有讓他晚節有保,這邊韓啟山也已經落網,很多事情都已經水落石出。
而父親蕭遠清,徹頭徹尾就是被冤枉了二十年。
二十年,是一個什麼概念?
父親被迫離國的時候,也還不到五十歲,作為一個帝國的上將軍官來說那是他的大好年齡。
卻在那樣無論是功勳還是事業都如日中天的時候,父親的一生陡然慘敗。
人生再痛苦不過如此。
父親的暴躁,父親的弑親,都與之有著星星相切的關係。
這一時刻,蕭墨蘊特別想跟父親打個電話。
可她不敢。
偌大的軍區道路上,蕭墨蘊的身影略顯蕭條,營救了碧雲,營救了柳柳,又極為理直的處理了冷禦軍的後事,致使蕭墨蘊在軍區內的聲譽越發讓然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