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蔚差點把自己嵌進牆裏,腦內構思好的說辭一個字都想不起來,她驚恐地看著那個男人手裏的刀,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
那是她最為深痛的記憶,死亡讓她永遠記住了這種刀,普普通通的水果刀,但是家裏絕對不可以出現。
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隻能愣愣地看著對方走過來,刀鋒幾乎就要抵到她的鼻尖上——
“艸,難道是個傻子?”綁匪不滿地嘟噥著。
沈紫蔚瞬間回過神來,她強迫自己不要去看那把刀子,盡量冷靜地說出自己已經夠想好的台詞:“這位朋友,我們無冤無仇,如果你是想要錢,你盡管開口。”
“嘁,臭娘們,仗著有幾個錢了不起啊?”綁匪不屑地用刀尖挑起了她的下巴,鋒利的刀尖立刻在下巴上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線。
“柳嫣然女士,我們遺憾地通知您,柳依依小姐沒有正常入學。”
負責人的話不啻於晴天霹靂,柳嫣然整個人都傻了,甚至忍不住追問了好幾遍,直到對方負責人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她“喂喂喂”叫了好幾聲,那頭隻有短促的掛斷音。
柳嫣然隻覺得天旋地轉,直接軟倒在沙發裏,眼前一片金星亂冒。
柳依依沒有正常入學,那麼她去哪兒了?
一到國外便是天高任鳥飛了,不是嗎?
柳嫣然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半晌,那催命的手機又響起來,還是顧燃的電話。
柳嫣然如墜冰窖,那頭催促了好幾聲,她才痛苦地回答:“她不見了。”
“我老板可讓我別留活口。”綁匪笑了笑,又看了看沈紫蔚的身材,遺憾道,“可惜,老子不想搞你這種破鞋。”
沈紫蔚並不接茬,冷靜地低垂著視線,試圖想辦法自救。
直到綁匪又一次挑起她的臉,獰笑著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的額頭上劃了一刀。
鮮紅的血緩緩流下來,沈紫蔚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鼻尖縈繞著一股血腥氣。她幾乎是瘋狂地掙脫開綁匪的手,彎腰大吐特吐起來。
那股腥氣並不知道觸及了她身上的哪一個開關,沈紫蔚差點連胃酸都吐出來還不肯罷休,連連幹嘔,感覺吐了半條命。
她剛剛喘過一口氣,馬上又是血腥味,立刻又吐了。
綁匪都驚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娘希匹的,這女的不是懷孕了吧?”
意大利威尼斯。
女孩坐在貢多拉小船裏,感受著流風從身邊穿過。
此時並不是遊覽威尼斯最好的時機,但依然遊人如織。
她看著手機上傳來的信息,終於釋懷地笑起來。
上岸的時候,貢多拉的船夫收到了一筆豐厚的小費。他挺開心的,畢竟這些中國客人總是如此慷慨。
柳依依走上岸,卻很快被人堵住了。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柳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