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最沒用的就是發怒,王警官已經帶領重案組的同事們逐條排查出城的高速公路,尋找那輛失蹤的車。
但每座城市總有那麼幾條年久失修無人行走也沒有攝像頭的小路。
沈紫蔚被血腥味激得頭昏腦漲,綁匪沒有再對她的臉動手,但也沒有給她止血,任由她被這味道不斷刺激,吐得什麼也說不出來。
謝老九煩躁地“呸”了一聲。
他殺過人,從此亡命天涯,被他殺的是村裏的鰥夫王天良,王天良看上了謝老九新娶的老婆,趁他去城裏打工,奸殺了他老婆,被謝老九一刀劈死,屍體綁著石頭沉了河。
謝老九的老婆,那時候也剛剛懷孕。
他要是能幹成這一票,柳依依答應給他三百萬。
但是這個女人居然懷孕了。
他老婆懷孕的時候也吐得這麼慘,一邊吐一邊還要操持家務。
謝老九忽然將刀子扔在了地上:“老子把你扔進山裏,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
綁匪說到做到,連車帶人扔進了山。
沈紫蔚額頭上的傷勢好了大半,逐漸適應了這個味道之後,也不再嘔吐了。
隻是天色漸晚,周圍陰嗖嗖的冷,春寒還未過去,山裏更是清冷,沈紫蔚經曆了白天的驚嚇,又被這山風一吹,整個人驟然發起燒來。
這一次發燒來勢洶洶,沈紫蔚迷蒙地躺在後座上,手上腳上的麻繩還捆得死緊,她身上半分力氣都沒有,根本掙脫不開,無知無覺地失去了意識。
另一邊,王警官手底下的某個小警察終於興奮地叫起來:“這條路!他們最後一條路是走的這兒!”
待命的警察立刻出動,從那條路周邊的居民口中得知,附近的確又一條沒有修繕過的出城路,是某個房地產商修大樓的時候臨時修建,後來那座樓不知道為什麼沒了下文,但是路就留了下來。
顧燃不顧警察的勸阻,親自開著車跟上衝了進去。
他沒有信奉過任何一個神明,此刻卻在誠心誠意地向諸天神佛祈求。
讓蔚蔚活下來。
願所有的報應都加諸在他身上。
距離沈紫蔚失蹤二十多個小時後,這起綁架案終於告破。
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解開她身上的麻繩,因為被捆縛過久,手腳都變成了青紫色,處處淤痕,額頭上甚至有個不小的傷口。
那個綁匪卻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不過眾人沒工夫管他。
救護車飛速將人送去了醫院,顧燃執意等在門口,眼看著急救室的燈暗下去。
醫護人員走出來,疲憊地摘下口罩:“恭喜,令夫人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有什麼大礙。”
顧燃卻是心神劇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說什麼!”
醫護人員奇怪地看著他。
卻見這位總裁不敢置信地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