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俊燁回到意大利的第二天起,紫蔚集團和華顧國際的股票就都受到了狙擊,同時,不知道是誰將沈河重病的事情宣揚了出去,而顧燃很久沒有出現在集團裏,也鬧得人心惶惶,兩家的股票都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下跌的趨勢,華顧國際家大業大還沒有鬧出大事,紫蔚集團掌權人腦溢血的消息十分明確,因此接連兩天跌停。
沈紫蔚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召開股東大會,宣布紫蔚集團的事情將由自己全權代理,沈河本來就轉了一部分股份給她,加上薑媛手裏的股份,隻要不是其他股東聯合反對,那麼她手上的股份就能保證她的優勢話語權。
在沈河精神稍微好一些之後,幹脆將手裏所有的股份都轉給了沈紫蔚。
與此同時,有個客人借著探病的機會來到了醫院。
“張老師。”沈紫蔚有些抱歉,“讓您來這裏見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張天傑笑了笑:“沒關係,你們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嘛。你還是叫我張叔叔吧,不要叫老師了。”
他看起來跟沈河差不多的年紀,戴著一副眼鏡,氣質溫潤,是那種常年待在學校裏養出來的氣質。
張天傑的父親張青驥是沈紫蔚的爺爺沈岩的好朋友,兩人同在一個學校做研究,張青驥曾是沈岩的左膀右臂,後來沈岩出來創辦公司,曾經邀請過張青驥,但張青驥考慮到自己更加喜歡學校裏比較單純的環境,就婉拒了。
後來紫蔚集團大獲成功,沈岩還做了一個基金會,定期給張青驥率領的研究團隊撥經費,而張天傑子承父業,繼續做研究,同樣是新材料方向的,也一直和沈河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沈紫蔚小的時候見過他幾次,後來就沒有多少接觸。
“張叔叔。”沈紫蔚從善如流,“我邀請您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那就是我想運用您率領的科研團隊的最新技術,改變紫蔚一貫的材料技術。”
張天傑推了推眼鏡,有些愕然。
從沈岩那一輩開始使用的新材料,放到如今自然算不得新,但是經過幾十年的技術革新,它無疑成熟且穩定,而長盛不衰的市場也證明了這種技術生命力十分強勁,並且難以被替代。
替換掉一項技術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它需要經過市場的檢驗,需要經過消費者的質疑,需要被反複修改才能將成本保持在一定水平,穩定盈利。
但是按照沈紫蔚的意思,她無疑是想在短時間內立馬完成技術替代,並投入生產,投放市場。
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是想慢慢來,還是馬上做?”張天傑遲疑地問。
沈紫蔚神色堅定:“我需要馬上換掉我們的公司的技術,因為它極有可能已經落到別人手裏了。”
她回憶起上輩子市場上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雷同產品,不由得輕輕打了個寒戰。就是那些產品,搶占了紫蔚集團本就有限的市場,每一樣新材料能夠運用的地方基本是有限的,所以每個集團才會那麼敝帚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