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的精神不太好。”沈紫蔚努力笑了笑，配上她蒼白的臉色，實在讓人難以不生出同情。
精神不太好到自殺，胖夫人心裏也有了數，說到底斯派德警察隻是懷疑而已。那個自殺的女孩死因明確，有遺書，家人也在趕來芬蘭的路上，從她隨身的行李中發現了半瓶抗抑鬱藥物，也許這個女孩隻是想出來散散心，結果病魔無情地吞噬了她。
“我不會告訴你丈夫的。”胖夫人溫柔地說，“我們隻會備個案。”
沈紫蔚點點頭。
顧燃那頭也很快做完了筆錄，兩人見麵的時候，顧燃發現沈紫蔚手裏拿了一杯熱可可，精神看起來也還可以，才鬆了口氣：“怎麼樣，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欺負是什麼鬼？
沈紫蔚趕緊搖了搖頭，衝他舉了舉手裏的紙杯：“沒有，他們還給我倒了熱可可。”
顧燃把熱可可拿過來聞了聞，煞有介事道：“嗯，沒有吐真劑。”
沈紫蔚愣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笑出了聲，使勁捶了他一下：“吐真劑是什麼鬼？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嗎？”
顧燃捏捏她的臉：“終於笑了。”
沈紫蔚一呆。
“我看你從早上開始就沒笑過。”顧燃隨口解釋了一句，牽起她空著的那隻手帶她去吃飯，“今天想吃點什麼？”
沈紫蔚落後一步，男人比她高上很多，從背後看，便益發健壯，如山如嶽，仿佛堅不可摧，捍衛著這個小小的家。
感覺她沒跟上，顧燃放緩了腳步，疑惑地回過頭。
她趕緊快走兩步，輕快道：“沒什麼特別想吃的，隨便吃點什麼吧。”
雖然沈紫蔚這麼說，但顧燃還是用了心思的。沈紫蔚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他心裏都有數，還能根據這些推斷出那些沒吃過的食材會不會合她的心意。
他帶著沈紫蔚到了一家當地的特色餐廳，點了幾個特色菜給她，沈紫蔚果然吃得不亦樂乎，寒冷的身體在食物的溫暖下逐漸溫暖起來，空蕩蕩的腸胃得到了安撫，人也有些倦怠，軟綿綿地靠在顧燃身上。
餐廳的落地窗外是大片的陽光，明明天很冷，但是赫爾辛基的陽光依然讓人產生了溫暖的幻覺。金色的光照耀在對麵建築的屋頂上，燦爛而耀眼。
服務員送來了當地的特色熱飲料，顧燃低聲道了一句謝，見沈紫蔚沒反應，低頭一看，才發現人已經閉上了眼睛，可能是睡著了。他輕輕叫了一聲“蔚蔚”，沈紫蔚動也不動，顧燃便不再鬧她。
昨晚上顧燃基本沒睡覺，沈紫蔚雖然睡了，但是也沒睡好。她現在能補一覺當然是最好的，隻是顧燃看著看著，竟然也犯困了。
小小的餐廳裏放著溫和的藍調，有個女聲在低低地吟唱，模糊不清。
在這樣的溫暖裏，顧燃也一起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