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半天，也隻能跟顧燃說這個了。
聽到關於小孩的事，顧燃眼神暗了暗，他本來想瞞著沈紫蔚，不讓她知道，懷了孕的她總是容易激動，特別是關係到小孩的。
沈紫蔚看他不出聲，催促他，“怎麼了啊？說嘛。”
顧燃看向她，抓了抓近在咫尺的軟軟的手，包裹在手心，“你聽了不能激動，先答應我好嗎？”
抱歉聽到這句話，她已經開始激動了。沈紫蔚在心裏憋著氣，她仿佛可以預見顧燃接下來要說的。
“你說，我不激動。”
“糯糯的父母吸毒。”顧燃等了一下，發現沈紫蔚沒什麼動靜，接著說下去，“不知道糯糯一個小孩怎麼活下來的，聽偵探發回來的消息，他家裏除了兩個吸毒人員、滿地的酒瓶和各種針頭之外，什麼都沒有。從監控錄像看來，小孩逃跑的路上沒有人對他施難，他身上的傷，應該都是他的父母虐待出來的。”
手掌裏的手猛然顫動，沈紫蔚不受控製的嗚咽出聲。
顧燃歎氣的摟上沈紫蔚的肩膀，將人挪進懷裏，他就知道沈紫蔚會這樣。
“別哭別哭，”顧燃在小老婆背後拍拍，“我把他們弄監獄裏了。”
“嗯？”沈紫蔚抬頭，眼淚也不留了，“打他們了嗎？”
“打了。”
沈紫蔚這才停止抽噎，“打得好。”
顧燃有一搭沒一搭的順著她的背，“他們犯的罪夠他們死一萬次的，虐待兒童，買毒吸毒。要不是我是尊紀守法的好公民，我想直接弄死他們。”
說得你以前沒有自己弄死過人。
“糯糯這孩子，難怪之前不說名字，可能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一喊到名字就要挨打，”沈紫蔚若有所思的抓著顧燃的衣襟，“……不過，糯糯的本名是什麼？”
顧燃想了想。
“尹絕名。”
“念念，去幫媽媽買瓶醬油，快點回來啊。”
手裏被塞了二十塊錢，她想看看跟她說話的女人的臉，卻怎麼抬了抬不了頭，視野永遠聚焦在女人腰間的圍裙上。女人的聲音很溫和，含著笑意。
看不到臉的她隻好放棄，抓緊手裏的錢，點點頭，轉身跑向小賣部。可是一轉身，小賣部在哪裏？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哪裏才是方向。身後突然有人呼喊她，和剛才一樣的聲音，隻是之前的溫和變成尖利，刺穿耳膜般的尖聲厲喊：“你要去哪？！！你給我回來小婊子！！你想拿錢去哪裏！！”
她茫然無措的想轉頭，她要跟身後的女人解釋，那個錢是她自己給她的，明明就在剛才！可是她轉不了頭，心裏有個聲音叫她跑，叫她不要回頭。她進退兩難，不知道該聽誰的，突然，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
“姐姐你還會回來嗎？”
什麼？什麼姐姐？
她在哪裏，她現在在哪裏。
周圍的世界突然由原來的白色轉為鋪天蓋地的黑色。那個不依不饒的尖叫聲由遠到近。
“尹絕念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