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生的守望(1)(2 / 3)

“這對於我們的談話很重要嗎?”我盡量裝作若無其事。

“難道我們不可以談論感情嗎?”她反擊道。

“不是,我隻想告訴你愛並痛苦著。”

“為什麼?”

“愛得難以堅持就會痛苦。”

“是難以承受心情之重嗎?就是你第一次向我說的“逃”。

“是,當你愛的人離你而去時,後來我知道忘記一切最好的方式就是上網。”

“上網也許是一種好方式,這裏有很多的朋友,你可以盡管向他們渲瀉,也不必在乎他們暴露你的隱私,因為我們是熟悉又陌生的。”

“對,熟悉又陌生使我們視對方為完美。第四維空間的網絡就如梵高的抽象畫。”

月光透過窗戶撒滿了一地的相思。我的神經末梢似乎觸及到往日的風花雪月,那個“她”從迷盲的海岸線上悄悄地向我走近。

“海潮,你愛過嗎?”我輕輕敲出這行字。她似乎是猶豫不決,空氣就象在冬天裏被凝成了霧氣一樣潮濕濕的。

“沒有,空白如紙,飄渺如風。”她最終還是回答了我。

“如果大街上有個陌生人莫名其妙朝你跑過來向你說:“我愛你”。你怎麼辦?”

“那一定是瘋子,不然就是中毒太深。何況我也並非楚楚動人哦。”

“如果是我呢?很有可能的。哪天去青島打聽道你保不準在大街上會這樣?”

“你?那就另當別論了,不過就看你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好。就是看心情。也許還會當你是瘋子或是中毒太深。”

“這樣啊?那還是,一句話我逃。”

在網海的那端我仿佛聽到了她不平靜的大海,白色的浪花慢慢爬上心靈的沙灘。

“你可以想象我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嘛。”我敲道。

“你是說?”

“我想說愛你。”心裏的旋渦平靜了,就等待著最後的判決。

“什麼?”

“愛你。”

“什麼?”

“愛你。”

……

就是這兩個“什麼”和“愛你”簡單詞組我們來回敲了二十二遍,拿她的話來說就是要一定要體現我們的距離是多麼多麼的遙遠,聲音如何跨山過河,聲音如何在那麼多的山間反射了上萬次才聽到,二十來次算便宜我了。她說如果這段感情有一天會象個肥皂泡,你後悔嗎?我說隻要它飛上過藍天就算破碎了,也是很美的。

我們終於墜入了那個因距離而產生美的情“網”,一個聽海女孩的全部心情就如彩虹在我心際的天空朗朗地跨越。我不再善於掩飾真實的世界,在與她的每分每刻的對話中,我一切的煩惱與快樂都是直言不諱。我們都希望通過簡單的詞語透視對方心靈的深處,這種層層迭迭的感覺讓我們彼此走入了對方的“世界”。

二個月以後的一天,我發現她總是逃避我的話題,言辭間更是閃閃躲躲。

“你變了。”我還是忍不住壓抑在心中的想法。

“變了?”

“是的,最近你的心情就象一個萬花筒,難以捉摸。”

“因為我們是熟悉又陌生的。”

“熟悉又陌生難道是拒絕真實感情的理由?”我有絲不滿。

“你不覺得我們生活在玻璃之城嗎?”她解釋說。

“你是害怕結局注定是一種破碎嗎?”

“是,就象兩條離開水的魚,麵對未來的隻有死亡。”

“為什麼?”

她沉默了,我仿佛看到了她的海麵掠過了一道閃電。

“海潮,你不要逃避好嗎?”

“焰火,我們有時侯也許不得不麵對現實。”

“你不相信我們之間的真實情感嗎?你不知道你對於我來講就是空氣和水,失去你我就會象沙漠裏的駱駝,孤單而無助。”

我隱約感到眼睛裏已濕潤如沼澤。

“我不是不相信,隻是不敢相信。距離既產生了相思的力量,也產生了逃避的力量。”

“你是厭倦了距離的煎熬嗎?”

“不是,我隻是不敢麵對現實了。”

“你還愛著我嗎?”

窗外的月光柔軟地在我的麵前如銀色的錦緞。我輕抵指間地等待。

“愛。”她的言語是溫柔地出現在我的電腦上的。

“我也一樣愛著你,相信吧未來是美好的。”

“好。”

“年底我一定去看你去娶你。”我信誓旦旦。

“真的嗎?”

“真的。”

本以為從此以後我們的愛情將開花結果,但是她似乎一夜之間消失在了空氣中,再也沒在網絡中見到她。我開始厭倦她的逃避,那個叫“海潮”的女孩開始象白開水一樣慢慢在我的心中平淡下來。我開始嘲笑自己的認真。直到有一天ICQ網上傳呼又一次讓我來到了那個熟悉的聊天室。

“我還以為你去火星了。”我開門見山。

“是嗎?還好我記得地球,嗬嗬。”她一點沒變。

“最近過得好嗎?海潮。”

“好和不好怎麼說呢?一半一半。”

“我很想你。”盡管這種想念已十分脆弱我還是違心而語。

“我也是。我想告訴你我要離開青島了,離開海了,離開網絡了。”

“難道是一種告別嗎?”

“是的,那個地方沒有網絡。”

“還可以寫信嗎?”

“也沒有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