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斯哲停頓了片刻,無視了斯考爾克的實際年齡問題,淡淡的說道:“他隻是娃娃臉。”
“哦,”常笑頗為好奇的繼續問道:“他真是醫生?”
“是。”範斯哲點點頭,默默想著:即便他現在不是,如果需要他是,他也可以是,為了證明他話語的正確性,繼續補充了一句:“他擁有博士學位。”這可不是假話,雖然專業性的有點兒小問題。
常笑想了想,忽然覺得——同樣都是念博士的,這個娃娃臉的醫生應該和飛飛有著比較多的共同話題吧?雖然說醫學和物理的差別有點兒大,可飛飛對娃娃臉、小受性男性的偏愛,足以彌補這些差距了!
一想到好友至今單身,常笑就忽然有了做媒的衝動——難怪當初她一個人的時候,家裏人包括常欣在內,都那麼熱衷給她介紹對象,原來這種滋味這麼有意思!
“老公,既然他是你的朋友,”常笑滿是期待的範斯哲,抓著他的胳膊,柔聲道:“那等我們回去之後,你邀請他來咱家吃飯好不好?”
範斯哲的眉頭一擰,雖然老婆歡迎他的“朋友”這讓他很高興,而且對象是斯考爾克,這個他當做晚輩、子侄來看的孩子,但此刻看著老婆的模樣,他卻有了那一絲絲的不滿,這樣撒嬌的態度,怎麼看都讓他有種自己比不過斯考爾克的感覺。
但——範斯哲並不是一個願意拒絕常笑要求的丈夫,尤其在沉重的一番討論過後,在知道也許有一天他不得不放棄她的時候,他更願意在這樣的小事上順著她的意思,滿足她的心願,哪怕這樣的事情坐下來他不會太高興。
“好,”範斯哲伸手把常笑攬在懷裏,才道:“等回去我就打電話給他。”
常笑靠著範斯哲,全心全意的盤算著自己的打算,完全忘記自己才決定不要讓某人再靠近的誓言,“老公,對了,剛才你還沒跟我介紹他的名字呢!”
“他……”範斯哲張了張嘴,斯考爾克這個名字顯然不符合這個國家的習慣,作為曾經要被處理掉的實驗體,斯考爾克是範斯哲做主留下的,於是他就肩負了養他的責任,理所當然的,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斯考爾克的確承襲了他的姓氏。
如果按照地球人的習慣,斯考爾克算得上是他的樣子,哪怕那個時候,他的年紀根本不足以養育斯考爾克這樣一個根本不會由政府負擔任何的費用孩子,但幸而研究院的薪酬很高,加上一般的病症他自己都可以處理,這才算是把這個實驗體養活了下來。
盡管範斯哲沒有把斯考爾克當做個孩子,斯考爾克也很早熟,一向隻喊他“老師”,但在政府記錄上,斯考爾克的姓氏哲維,父親是他,母親不詳,大約隻有備注欄內小小的“實驗體”三個字,才能說明這個生命的不幸而幸運——不幸於他尷尬的身份,以及居然能夠活下來的幸運。
和範斯哲沒有血緣的斯考爾克,外貌卻出人意料的和範斯哲一樣,都是黑發黑眼,和這個國家的人一般無二了,這樣的外表顯然不合適一個聽起來好像外國人的名字,停頓了一下,範斯哲才第一次執行了屬於“養父”的權利——畢竟“斯考爾克”隻是他身體內的另一半基因來源地星球的別稱,直接給斯考爾克起了個名字:“他姓衛,衛斯。”
“這姓氏真奇怪,”常笑叨叨了一句,才繼續道:“那他多大了?”
範斯哲很想說十六,可是之前已經說了斯考爾克博士畢業,此刻隻能生生的提了他的相對年齡,咬著牙道:“三十……”
“啊!那豈不是和你差不多?比我還大?”常笑驚訝的說道,“真沒想到,居然顯得那麼年輕……”
範斯哲摸了摸常笑的額頭,確定她沒有在發燒,想了想,雖然她不怎麼樂意和妻子繼續討論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但是隻要她高興,那也就無所謂了,偶然一次,可以忍!
“三十歲,博士學位,有前途的工作,麵相也不錯……”常笑掰著手指算了算,想到這個的品性的時候,她歪了一下頭,能和自家老公這樣的有些許精神潔癖的人成為朋友,這個衛斯的職業操守和做人原則應該也不會太差的。
想清楚這些,常笑立刻拍打了一下範斯哲的胳膊,“老公,這個衛斯沒結婚吧?”
範斯哲幾乎已經咬住了牙,他很想撒個謊,說那個家夥已經已婚死會了,可到底還是不願意騙她,隻能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單身,沒戀人。”
“那太好了!”常笑哈哈一笑,“等請他來家裏吃飯的時候,我順便喊上飛飛,你不知道,飛飛現在也要念博士了,女博士,還是學物理的,這以後找對象可多難啊!難得碰上一個學曆相當的,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