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同顧含之家很近,僅僅隻隔了一條街。
按照這樣的時間點,顧含之可以推斷自己的母親現在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也或者是已經到了醫院看到空無一人的病房正抹著鼻涕失聲痛哭呢。現在想來,確實是非常對不起自己的母親,但早痛不如晚痛都是痛,倒不如自己早點離開,讓母親少為自己受朱家那幫人的氣。
按理說,劇情該是這樣發展的,但事情卻並非如此。
當顧含之大搖大擺地踏在街上,與街坊鄰居,左鄰右舍相互打招呼問好時,心情確實是不錯,但現在的顧含之卻像老鼠似的蜷縮著躲在了前文所提到的,她與殷笑藍結下的不解之緣的狹窄小道裏。顧含之現在真的想咆哮:為什麼?!為什麼劇情會是這樣發展的?!這不科學!
要說發生了什麼,還得回到前一刻。
顧含之推測母親大人已不在家中,就打算回家“偷”點日用品,以防萬一。
但誰知腳丫子都還沒踏進門檻,就看會她那原本應該呆在醫院嚎啕大哭的母上大人竟從殷笑藍家中走出,一臉平靜毫無喪女之感,更是連一絲悲傷都找不到。
奸情!兩個不太可能出現的倆字就這麼赤裸裸地出現在顧含之混沌的腦海中,艾瑪!要多驚悚有多驚悚有木有!
然後顧含之整個人就斯巴達了!
雖然歪歪自己的母上大人和好基友是不對的,但是以顧含之這種無德無良無品無節操的孩子的思維,這已經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顧含之自打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也是由於這個原因,顧含之在幼兒園沒少被人蔑視諷刺,冷眼旁觀,如同一根根尖銳的針刺進顧含之的心頭,尖而銳利,給年幼的顧含之心頭籠罩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所以。顧傲芙才會帶著顧含之搬家,離開那種地方,母女兩人相依為命,所以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位寡婦。
再搬的地方就是這個地方了,搬到這裏初時,大家也並非沒有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他們,但都沒有說出來,久而久之,他們也都看淡了,也許是顧傲芙為人好,待人友善,大家對她們的態度也友善了許多甚至還沒少幫助她們,顧含之也就自然的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忘淡了曾經,幸運地交到了像殷笑藍這種能對她百般謙讓,不嫌麻煩的“好基友”。
可現在,顧含之看到自己的母親從殷笑藍家中走出,忍不住就想歪了:母親大人是不甘寂寞嗎?
咳咳,她剛才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想!顧含之拍拍自己的腦袋,揮去這猥瑣的想法,讓你沒事看什麼亂七八糟的小說!顧含之忍不住唾棄自己。
然後,接下來就有了顧含之躲小道的情節。
顧含之眼見自家母親走過小道,便偷偷地躲在小道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進了家門才放下心來。
風風火火地闖進殷笑藍家,,顧含之趕緊問道:“笑藍,笑藍!我媽媽來做什麼?有沒有問我關於我的事?你怎麼說的?我媽媽去過醫院沒有?知不知道我在這裏?你怎麼不說話,你倒是說句話啊!”
“咳咳…放,放開!”殷笑藍扯下在自己領子處作亂的爪子,拉住正蹦蹦跳跳,激動得語無倫次的顧含之,怒瞪她,想掐死她是吧!昨晚的賬是該好好算算了!
“嗬嗬,嗬嗬……”顧含之深知自己的做了什麼,在殷笑藍怒視的目光下,心中不斷發虛,尷尬地放下手,扯扯頭發,癟癟嘴,“淡定,咱淡定點!衝動是魔鬼,你別這樣啊!我錯了還不行嗎?對不起了嘛!原諒人家嘛……”“停停停…打住!”殷笑藍忍不住比了個手勢,吵死人了!不被吵死也會被惡心死的,“說吧,昨晚怎麼突然走了?去哪了??”
顧含之聽她這麼問,有些虛心。
因為今早上翻開手機看到她給自己發的幾條短信,就知道她那時候應該是很焦急才對。
不知道該不該對她說實話,或者是怎麼對她說。正當她糾結的時候,突然想到那條不知道是誰回複的短信,就隨口扯了個謊。然後就見她一臉嚴肅地對殷笑藍說:“其實我昨晚去扶貧救困去了!”
殷笑藍沒好氣道:“……說人話!”
“好吧,其實昨晚喝多了然後很困就光顧了一家不太有錢的小旅館,在那裏弄了個房間然後去碎覺了!”光顧不大有錢的小旅館當然也算是扶貧濟困了!顧含之毫無壓力地將全市最大的酒店說成是一家破爛的小旅館,心裏真的是沒有一點心虛!
“那你之前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殷笑藍還是覺得奇怪。
顧含之捂臉:“我才不告訴你呢!”
殷笑藍:“其實是沒找到回來的路對吧?”
然後顧含之整個人就炸毛了!不帶這麼歧視路癡的!
見殷笑藍放下心來,顧含之也鬆了一口氣,問出之前的疑惑:“我媽媽怎麼會來找你?”
“她來給我送飯,我爸媽這段時間出差不在家。”殷笑藍回答道。
顧含之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問道:“她之前有去過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