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不知過了多久,武辰這才緩緩睜開雙眼,頭暈腦脹的十分難受,雖然僅僅是受到了一些餘波波及,但依舊是險些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有蘇軒即使相救,恐怕如今的他,早已經身在閻王殿了。
“師父。”愣了半天,武辰這才看見眼前的蘇軒,隻見得如今的蘇軒,渾身是傷,嘴角掛著早已經凝結的血痕,一席墨青色的道袍更是支離破碎,很是狼狽,緊閉著雙眼調養著生息,見得武辰醒來,這才緩緩睜開疲乏的雙眼。
“武辰,你不在房間老老實實的待著,跑到森林之中去幹什麼?”雖然蘇軒是想責罰武辰,但是卻也是有心無力,隻能責罵道。“你難道是想為師將你逐下山門?”
“弟子知錯了,隻是。……”武辰什麼時候向人認過錯,對於高高在上的他,這種話是絕對不可能說的出口的,但是如今的他,需要一個棲身之地,隻能九輩子以來,第一次低頭。
“隻是什麼!”
“弟子見得黑狗食月,赤月現世,心中也是十分的驚恐,恐怕會有什麼不詳之事發生,加之好奇,便溜進了森林之中,這才……”
武呈話未說罷,蘇軒突然一怔,雙眼瞪得老大,艱難的爬起身來,看起來十分的吃驚,沉聲問道:“你說你見到了天狗食月的奇景?此話當真?”
“弟子絕無半點謊言,當時弟子正在房前散步,隻見到煞氣衝天,一條黑狗憑空出現,隨後便將一輪明月撕咬去了一層,露出赤月來。”即使是事到如今,武呈也不敢隱瞞,低聲說道。
蘇軒聞言,緩緩負手而立,望著蒼穹之中不知何時已然恢複的明月,沒有在說話,仿佛是在歎息著什麼一般。
“師父,那可怕的畜生是什麼玩意?竟然如此強大,甚至還揚言要血洗天域神宗。”武辰的心中不由冒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略帶幾分狡詐的笑容,緩緩問道。
“噬月神犬,乃是上古奇獸,距今已有千萬年了,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會出現,但每隔百年,它便會吞噬皓月,有傳言此舉會提升它的實力,但是千萬年來,它的實力或強或弱,有時候,甚至能夠稱霸天地,劈山斷海,天地間無人能敵,有時卻又實力一般,被一些人類強者擊退。”
“這還真是怪哉,天地之間豈會有忽強忽弱的東西,這玩意兒還真是奇怪……”對於這些東域奇聞異事,曆來都生活在神域的武辰自然是毫不了解,故而也是聽的雲裏霧裏,似懂非懂的樣子。
蘇軒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愣愣的望著遠處的蒼穹,不時長籲短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二人彼此沉默了許久,誰也沒有說話,蘇軒隻是那麼負手站立著,武辰則是緩緩爬起,四下環顧起來,隻見到四周雖然是一片漆黑,但武辰卻能夠看到一清二楚,這裏的擺設武辰認得,因為這裏正是武辰之前住過一晚的西廂房!
“這件事情,你切忌不要告訴任何人……切忌!”蘇軒說罷,便是拂袖而去,他的目的地,自然是道玄大殿!這件事情,他必須要和道岸然等人商量一番才行!
月色撩人,西斜的而下的月光更加醉人,下半夜的天道峰顯得更加靜謐,就連平日裏不斷掠過的飛鳥都不見了蹤影,巨大而深邃的影子遮蔽住了輝煌而破落的天道峰。
武辰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活活挨到天明,也是急匆匆的推門而出,去尋找被阮鳶羅搶走的救命稻草——築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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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峰——道玄大殿
縱然已是夜深,但大殿之中依舊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的天域神宗弟子紛紛提著碩大而明亮的燈籠將整個大殿死死包圍住,儼然一副戒備的樣子,看來天域神宗果然是出了什麼大事。
“不知這大半夜的,掌門師兄還急忙召我幾人前來,究竟所謂何事。”楚狂書紅眉一豎,不怒自威的樣子,十分駭人,顯然也是對於道岸然深夜將幾人召集至此十分不滿。
“楚師兄,掌門師兄這麼做,自然是自有考慮的,且聽掌門師兄解釋。”慕千河等人也是被深夜叫來,並排而坐立於大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