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對著窗外看了一整晚卻看不到他半點兒身影,第二天一大早她連聲“早安”都沒來得及跟校長說就一個人跑了出來,早早地來到記者招待會現場等介海聰。她看著一批又一批的記者到來心裏有些得意,記者的人數跟熱情能直接反映一個人在某個行業的地位,現在這些本來就應該是介海聰應得的,而且他還不該僅僅隻得到這些,她在心理已經開始計劃怎麼讓介海聰的地位再高人一等了。
一直等到早上十一點鍾她才看到那個能讓她每看一次就心痛一次的身影,而她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從最前麵被擠到了最後麵,她想再擠進去的時候卻找不到任何縫隙,還被推倒在地,上次有範京扶她,這次可沒有,她費盡力氣才爬了起來,腿卻有些顫抖了。進不去了,怎麼辦?她環顧四周發現了介靈心在附近,她走過去,上下打量介靈心,介靈心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她開始蔑笑起來,介靈心心裏開始不安起來。
“我要見海聰,讓那些人給我讓開。”她指著那群記者對介靈心命令道。
“對不起,我做不到,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對海聰很重要,不能把它搞砸了。”介靈心一臉歉疚。
“這麼說你是做得到了,那也就是說海聰的事你始終有參與,而且有決策權。”她像說事實一樣肯定容不得人反駁。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介靈心無奈地看著她,“我知道你想要見海聰,但現在是他不想見你,我也幫不上忙。”
“你可以不懂,隻要你讓我見到海聰,你這輩子都可以不懂,如果我今天見不到他,別怪我翻舊帳。”本來就不是對所有人都善良的她此刻更不留情了。
“你究竟想幹什麼?魏盛都已經不在了,你為什麼還要拿這件事來……”
“你們做得恐怕不止這件事吧?聽說海聰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怎麼覺得這件事這麼……”她故意停頓了一下,“這麼可疑呢?”
“那又怎麼樣?海聰的母親死了,他被送到孤兒院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是嗎?可是我聽張永說海聰是被介天威送進去的,這件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大概是爸他太忙了……”
“別跟我說是他太忙了,以前海聰能認定你就是他的親姐姐,肯定是你在介天威身邊呆的時間要比他早,既然他有時間來養你為什麼就不能照顧自己的親兒子?”
“我……我怎麼知道?”介靈心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準備離開,卻被史情一句話給嚇住了,“別以為你現在做的事沒人知道,你恐怕不知道吧,我早就偷偷在你的辦公室跟臥室裝了竊聽器了,上次的事讓我對你實在是太不放心了。”
“你……你都知道了?”介靈心警惕地看著史情,“你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你要盯著我?”
“我不是說了嗎?我隻想見海聰,你也說過雖然你不會幫我,但你也不會落井下石的,所以這次你會讓我見到他的,對吧?”
“好吧,等記者會結束了,我帶你去見他。”
“謝謝靈心姐。”
雖然史情最後一句“謝謝”說得誠意十足,但在介靈心看來這卻是口蜜腹劍最好的體現了。等到記者會即將結束的時候,史情便朝介靈心瞟過來,提醒她她的承諾,介靈心隻能帶她來到地下通道等介海聰,果然不到五分鍾,她便看到了介海聰。她本來是想問清楚為什麼他要那麼對她,就算真的要分手也要當麵跟她說清楚,他那樣算什麼事,讓小峰替他說,跟她相戀的人又不是小峰,可是當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改變了主意,這幾天她看不到他聽不到他的聲殷更收不到他的專屬信封,她都快急瘋了,本來相愛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更何況他們愛了十幾年,他們都為了這份愛付出了太多了,所以她不想去計較那些了,隻要以後還能看到他她可以什麼都不去計較,不管他做過什麼也不管他正在做什麼。她拖著已經快沒知覺的雙腿走到他麵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說,現在對她來說隻要看著他就已經很幸福了。
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他的手開始有些顫抖,她過得不好,可是他已經走出了第一步就不能再回頭了,“回去吧,我們實在不適合再見麵。”
她站在他麵前紋絲不動地盯著他。
“走吧,我不是讓小峰告訴你我們結束了嗎?你這樣會影響我的。”他別過眼不去看她的臉。
她伸出手去觸摸他的眼,他的眼裏應該隻有她的影子的,為什麼他連看都不看她了?
“不要再碰它了,我不想一個腦子裏跟心裏整天裝著一個死人的人來觸摸我的靈魂。”他擋住她伸來的手,卻不肯再看她一眼。
“為什麼?”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既然你忘不掉容影,為什麼要自欺欺人呢?你真的好可憐容影在的時候,你沒發現自己愛的人是他,他死了,你為他把眼淚都流幹了卻還是不肯承認,都活了十幾年了卻連自己愛的人都搞不清楚,你真的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