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冷冰,沒有溫度。
“走”
陶秀水輕挪腳步向前走去,她盼著院牆外的人能現這裏。
可事情並沒像她所想的那樣,直到她把這人領到了居住的院,也沒見後頭有人追來。
這些個笨蛋。
一牆之隔,還找不到。
迫於無奈,陶秀水隻得領著這人進屋。
時間已近午夜,月光神密莫測傾瀉進屋。
她沒敢點燈,隻對這人道:
“這裏就是我住的地方,不知少俠有何貴幹?”
話音過後,她全身緊繃,尋思這人千萬別是個登徒子才好,要不然定和他拚命。
男人沒做多餘的舉動,另支手從胸前拿出個瓷瓶放在桌上“幫我上藥”
陶秀水聽到這大鬆了口氣,具然是這事幹嘛不早,嚇她一跳。
“少俠……你這刀是不是……該拿走了,要不我沒法幫你上藥。”
脖子上的刀仍然抵著她,不敢絲毫亂動。
“你最好別耍花招,要不然你知道的……”
男人語氣冰冷,讓人不寒而粟。
“嗬,不敢,不敢”陶秀水淡笑地道。
“不敢最好”男人刷的一聲收回刀鋒,到桌邊坐下。
陶秀水摸了摸細嫩的脖頸,還好,這人沒來真的。
她心地轉過身,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清男人的長像。
隻見這人身材高大,往桌邊一坐頓覺桌子矮了幾分。
雙眼明亮黝黑,有些像暗色幕裏最亮的星辰,鼻子英挺如勾,雙唇不薄不厚,卻緊緊地抿著,被月光照耀,塗抹成一股神秘。
“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上藥”
陶秀水望著這張俊秀的臉有些出神,被這聲喊,清醒過來。
她心地走過去,這才現這人的後背都被暗黑色染濕。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人混身難受。
看樣子這人傷得不清。
她沒管三七二十一,把這人上身的衣物全部脫掉,把整瓶金瘡藥倒了大半,才把貫穿整個後背,向兩邊外翻皮肉的刀傷全部塗滿。
傷口深可見骨,甚是恐怖,還在汩汩流血。
完事之後她又找了個幹淨的粗布幫這人緊緊纏上。
雖是被逼的,但幫都幫了,也不再乎這一條粗布了。
“好了”
陶秀水幫其穿戴整齊,之後她又洗了洗沾血的雙手接著道:
“你可以走了吧!我要睡會覺”
她看這人微閉著雙眼坐到桌邊不出聲,再次提醒了句。
這人的長像不可能是個登徒子,也就是讓她幫忙包紮下傷口,現在弄完,應該不會再讓她再做什麼了。
聲音過後好一會,對麵的男子也沒回。
陶秀水看這人臉色蒼白,尋思這人不會不好了吧!
趕忙走過去要探這人的鼻息,這要在她的屋裏出現個死人,也夠麻煩的。
可手還沒伸過去,剛到了這人的臉邊,就被一支有力的手臂抓住。
“我怕你沒有呼吸,所以……”她趕忙解釋。
“少管閑事,這樣才能活是長久些”
男人竟毫不領情氣甩了下陶秀水的手臂。
她氣得咬牙,掩飾心中的怒火平淡地道:
“那少俠我的忙也幫完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男人麵無表情,聽到這話回看了眼“我明晚會走”
“什麼,明晚?”
陶秀水吃了一驚,這人竟要托到明晚。
男人抬頭看了眼窗外,眼神被月光照得晶亮,也不再話,從凳子上起身,轉頭直接走向陶秀水的床,合身躺了上去。
“你……”陶秀水氣得不知什麼才好,這人的身子滿是血汙,竟然還上她的床。
要是以前,她會隱忍不會被氣到,現在倒被這人弄得失了態。
“你……過來躺下”男人竟開口叫她。
陶秀水知道這人是怕她跑了通風報信。
“我不會走的,就在這坐著”
她才不要和這人躺在一起。
“別再讓我第二遍”
態度蠻橫,氣得想要反搞。
陶秀水深吸了口氣清冷地道:
“我們孤男寡女,怎好……躺在一起”她試著解釋,不想激怒這人。
“放心,我對你這種長像不敢興趣”
男人沒等她完就了句,翹起的嘴角諷刺侮辱的意味十足。
“你……”個王八蛋,等以後叫你好看。
陶秀水隻得在心裏罵人,此時技不如人,隻得委屈求全。
以前她經常低頭委屈求全,那是為了姨娘。
現在姨娘不在身邊,但又顧及了生死。
隻有嚐過死亡的滋味,才知道活著的珍貴。
她托著步子走過去,看這人躺在外麵道:
“你躺裏麵,你怕萬一有人進來……”
男人聽到這話,倒真往裏挪了挪。
陶秀水看僅能容下一人的位置的床不得不多躺個人,氣得喘了喘。
平時她自己睡也還將巴夠用,現在又多了一個人,明顯點擠了。
“躺下”
男人有些失去了耐心。
陶秀水心一橫,尋思反正這人受傷不可能侵犯她。
隻得另拿了被子,合衣躺在外側。
雖床,兩人的身子偶而會碰到一處。
不過此時用被子隔開,倒也不那麼難受。
陶秀水本來還害怕膽心,但沒想到大腦中的困意戰勝了一切,竟迷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