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涼,這是赫卡最喜歡的氣候,她整日都會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喝著苦濃的咖啡看書,最近事務所少了許多生意,一是警局已經不怎麼上門來打擾赫卡,二是赫卡自己推掉了很多委托。
關於朱隊長滅門一案,她不再提起,我亦沒有追問,也許這一次又會像當年聖主教時那樣,我必須隨著時光漸漸的淡忘它,我不知道以後這樣的事情還要發生多少次,仿佛被人蒙住了眼睛,不得不接受無法看清真相的折磨。
我知道赫卡一定有她的理由,我也懂真相有時未必是我想知道的結果,很可能最後我會後悔,可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有一個無法擺脫的天性叫作好奇心。
我倚在二樓欄杆上出神的望著赫卡,近段時間我和她之間仿佛多了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隔膜,她眉眼間偶爾透著重重心事,我走不進去,隻能徘徊在她心門之外,那種明明想要為她分擔些負擔,卻完全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人壓抑不安,日夜輾轉。
赫卡伸手去拿杯子,發現咖啡已經喝完,她習慣的喊出我的名字,[可樂,咖啡。]
[總喝那個不好,喝點水吧。] 我扶著欄杆下樓,想去給她倒些溫水,然而剛剛下到一樓,門鈴便突然響起,我轉而走過去開門,可奇怪的是,門外並沒有人,地上孤零零躺著一個信封,我拿起來瞧了瞧,裏麵輕得很,白底信封上寫著“雲無心”三個字。
[什麼東西?] 赫卡可能見我站在門口許久,所以起身走過來問道。
[有封信,寫著雲無心。] 我說著,順手將信遞過去,赫卡在聽到“雲無心”三個字時,臉色瞬間就變了,她馬上接過信撕開來看,然後急匆匆的出了門,臨行前什麼也沒來得及交代,隻說一會兒回來。
我望著她消失在視線裏,隱隱覺得不安。
回到屋子裏,我燒了熱水,準備放涼些等赫卡回來喝,心裏裝著事情,所以總是心不在焉。很快,門鈴聲又響了起來,赫卡走得太及,好像忘帶了鑰匙,我急忙跑過去開門,[這麼快就回來了,剛才…]
當門打開的一刹那,我有些呆住,到嘴邊的話也忘記了繼續說出來,因為站在我麵前的人,她是“赫卡”,但是又不是“赫卡”,我知道這樣形容有點奇怪,可我已經無法用準確的語言來描述出現在我眼前的畫麵。站在我眼前的,確實是“赫卡”的臉,然而,她身上散發著的氣息卻和赫卡沒有一點相似。
我曾經就覺得赫卡的五官長得極其妖魅,隻需一個表情,就可萬種風情盡勾人心,然而赫卡並非那種女人,她平日臉上幾乎沒有表情,那張臉便更多些冷豔,少了魅惑。可是,現在出現在我眼前的這張臉,它將這天賜的資質發揮得淋漓盡致,如絲般的媚眼毫不吝嗇其美豔,每一次轉動都在挑撥人心,高挺的鼻梁,嘴角自然翹起的弧度,全是若有似無的曖昧。
還有那貼身性感的衣衫,半開的領口將豐滿曲線展露無疑,呼之欲出。
[嫌我回來得太早?我以為你會等不及。] 那是赫卡的嗓音,可卻又透著幾分異樣。
[你是誰?] 我想到了什麼,但是不敢相信。
那人的黑色高跟鞋穩穩向前踏了一步,欺向我來,[你不認識我的臉?不可能吧。]
我下意識的後退,她絲毫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一步步逼近,進了屋子,直到進了屋我才發現,她後麵還跟著一個人,蘇菲。
[你不是赫卡…] 我被逼到了沙發上,像困獸一樣被她禁錮在雙臂之間無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