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本來想好的種種刁難全數化成了一攤水,該死的定力都去哪了?竟然這麼快就有些不舍了?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他抿住唇,默不作聲,目光微微轉開。
“王爺您說實話啊!”落雲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
中山王皺皺眉頭,本能地學著她的樣咬住下唇,此時,皇帝在一旁冷笑一聲:“落雲曦,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敢當著朕的麵勾引中山王!”
落雲曦聞言並不畏懼,勾引?她哪裏勾引了?是語言挑~逗了?還是直接脫衣服誘惑了?這個詞可重可輕。
皇帝卻不容她分辨,甚至連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給她,麵容威嚴,眼角堆起厲色,徑直說道:“先拖下去杖責三十。”
落雲曦的眼角勾起譏嘲的笑,這皇帝莫非是個暴君?
中山王卻有些慌了,迅速鎮定下來,說道:“皇上,落小姐說得有理,確實是有些緣由在裏麵的。”
皇帝強忍著笑意,扳著臉問:“什麼緣由?”
中山王側過頭,說道:“臣仔仔細細檢查過,確實是馬匹發了瘋,並不是落三小姐的錯。臣還調查了一番,發現她昨天搽的香膏十分刺鼻,獸類聞到便會狂性大發。所以――”
他鄭重地看向梁宗甫:“落三小姐昨日真非故意,皆是香膏所致,怪不得她。”
梁宗甫和梁葉秋氣得肺都要炸了,他們可不信這什麼勞什麼子的香膏!他們隻知道,落雲曦根本就是故意的,有意的!
可是,中山王怎麼會受落雲曦勾引呢?
這是自然不可能的事,所以,這說得莫非是事實了?
落雲曦嘴角輕抽,還香膏呢!中山王胡編亂造的一套聽上去有鼻子有眼睛的,這個情,她記住了。
當下,臉色恢複淡然。
皇帝笑容加深:“原來是這樣。不管怎麼說,梁小姐的傷是落下了,落小姐是要去府上看望的。瀾風,朕備了些補品,你就一起帶過去吧。”
梁宗甫和梁葉秋雖然很不爽,卻一刻沒敢耽擱,過來行禮道謝。
落雲曦出門上了原來的馬車,喚車夫改道駛向梁府,端木奇也跟著,隻不過,他與中山王並不坐馬車,而是一左一右騎著高頭大馬。
到梁府後,一行人下車進府換作步行。
突然,一隻粗壯的手臂攔住落雲曦的路。
“落三小姐,我女兒她不會想見你,所以請回吧!你的心意是你自己的事,我們接不接受是我們的事。”
梁宗甫的聲音十分疏遠冷清。
“既然如此,那梁伯伯就多擔點侄女的不懂事了。”落雲曦毫無猶豫,利落地接道。她巴不得不用進梁府,回頭往外走去。
梁宗甫又氣又恨。
梁葉秋“噔噔”將靴子踢得直響,追了出來,嫌惡地叫道:“站住廢物,我告訴你,我要和你退婚!”這話不隻是說給自己聽,也是說給身後幾個旁支弟兄聽的,“不管你想玩什麼把戲,都別想著我會心動!我不喜歡你,不會因為娶了你就喜歡上你的!”
落雲曦緩緩回過身子,入目的便是梁葉秋有些鐵青的臉,他握拳站在府門內側,眼中的厭惡不加掩飾。
而他身後,梁宗甫並沒表現出任何喜怒哀樂,倒是一幹梁家的旁支兄弟有些怔愣,又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