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想引起動靜,便往樓梯下退去,正值一名妙齡少女領著丫環上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落雲曦迅猛上前,一掌一個,將兩人徑直劈了個啞巴暈,接住兩人滑落的身子,無聲無息步到一樓,躲在梯角。
九曲指緊跟其後,目光中露出驚歎,落雲曦這一手令他刮目相看。並非說力氣有多大,武功有多高,而是出手夠快夠狠!完全堪比一個職業殺手了!
待那撥子侍衛過去後,落雲曦低聲問:“師父,你如今怎麼打算?”
九曲指苦著臉道:“我決定去其他地方遊玩遊玩再說。”好吧,就是逃跑。
落雲曦沉吟道:“何時出去?”
“現在進出口全被封住,不許任何人進出,等大賽結束,就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這段時間我要找個地方休息下,中山王這小毛孩子,我老頭子不想以強欺弱。”九曲指死撐著麵子說道。
其實,雙拳不敵四手的道理落雲曦又不是不知道,笑著沒有拆穿。
一聲輕微的嚶嚀自掌下傳來,落雲曦反手扼住右掌中女子的喉嚨,壓低聲音問那剛剛醒轉的丫環:“鶯鶯姑娘閨房在哪?”
剛似乎聽那婦人叫她鶯鶯姑娘,在圓廳時也聽人提到過這位鶯鶯姑娘是今晚的紅牌,要參加花魁大賽的。
二樓某間閨房內,昏黃的燭光下空無一人,落雲曦讓九曲指將樓梯角的少女也提過來,將這三人反手綁了,塞到房內右牆的大衣櫃裏,九曲指給兩人補了啞穴,不解地問:“曦兒,我們就在這休息嗎?”
“不。”落雲曦褪了黑色外衣,將那鶯鶯姑娘脫下的外衣往自己身上套。
九曲指驚訝道:“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想冒充她?”
落雲曦挑起鳳眸,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師父,你跟我去後台,豈會有人找到那裏?”
這位“鶯鶯”的衣服有些大,她個子比落雲曦略高一點,但比落雲曦要豐滿,這是落雲曦現在最討厭的事。
鏡子裏的小丫頭無法像前世那樣撐起這件華美的玫色長裙,不過,她身姿羸弱,腰不盈握,拖著鑲著珠玉的長裙擺,有另一種飄飄欲仙的味道。
九曲指坐到桌子上問:“我這樣怎麼跟你去?”
落雲曦扔了自己的麵巾,在衣櫃內找到一方雪白上好的輕紗戴上,從鏡子裏瞟了眼九曲指道:“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換上丫環的衣服。”
九曲指臉色發青:“我白疼了你這個徒弟!”
“哈哈。”落雲曦見他麵露窘迫,笑了一聲道,“師父到我這來。”
九曲指哼唧著還是過去了。落雲曦抓住他的胳膊,手一揮,右手指間拈出一支眉筆,迅速在他臉上一陣點畫。
“你幹什麼?”九曲指壓低聲音驚呼。
他一照鏡子,媽呀!臉上多了很多黑斑,醜死了!
落雲曦伸手將自己原來的黑衣撕開,遞了黑布給他:“蒙在臉上。”不管他在叫罵什麼,又將剩下的黑布撕成條狀,紮成花朵的樣子,東一處西一處地裝點在九曲指身上,立刻改變了他現在的模樣。
“落雲曦,我不要這樣!”九曲指氣得哇哇大叫。
落雲曦哪裏容他反抗,威脅道:“你要是不配合,我現在就叫了侍衛來,你愛拚就拚吧!忘了告訴你,剛才十二皇子那裏的侍衛其實是中山王。”
九曲指也隻是叫叫,他知道中山王今晚下了狠心,自己還是避一避得好,撇了撇胡子,嘴裏咕噥個不停,天下哪有師父被徒弟欺負成這樣的?
不一會兒,先頭的婦人上來了,敲門問:“鶯鶯姑娘準備好了吧?我們要走了。”
"好的。"落雲曦將長發簡單梳了,垂於左肩,拉開房門,她的聲音赫然便是鶯鶯的聲音。
錢媽看到她將頭發解了,戴了麵紗,吃了一驚:"怎麼將盤好的發髻鬆了?"
落雲曦吟吟笑道:"我想著,年年都這樣,多沒新意,今年嚐試一下新方式,戴上麵紗,可以營造神秘感。"
她的聲音幾乎與鶯鶯一模一樣,錢媽自然沒有任何懷疑,反倒高興地拍起手來:“嗯,雖然相貌有七八分相似,但還是怕被人看出來,戴上麵紗,果然安全多了。”
落雲曦莫名其妙間,錢媽的眼光已看到屋內多了個古裏古怪的老頭時,她震驚道:"這是--"
"我忘了跟你說,這是我找來吹哨子的,剛過來。他的哨聲吹得極好,一定能製造驚喜。"落雲曦瞎編。
"他怎麼也將臉遮起來了?"
"他生有黑斑。"落雲曦解釋,主動地過去將九曲指的黑麵巾挑起一點。
錢媽眯眼看了半天,並無問題,但她還是起了疑心,沒有表現出來,不動聲色地領兩人下去。
一路應付盤查,到了後台門口,終於沒人了,錢媽也停了下來,說道:"鶯鶯姑娘,你們進去候著吧,你是五號,叫到你就可以上台了。"她說著,轉身想要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