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大夫一愣後,頭微低,點了點頭:“老朽這幾日一直在為大少爺的事費心著,所以沒空來三小姐這裏。大少爺的傷勢,萬不得有馬虎。”
他將落子續推出來,落敬文的怒氣立刻降低不少。
“雖然如此,但我好歹也是落府的主子。”落雲曦冷笑道,“大哥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父親,大姐不能生育,你便關心,我不能生育,便是與你無關的事了?”
落敬文麵色鐵青,雖然事實確實如此,落雲曦能不能生孩子,他還真沒有考慮過。
身為庶女,又是曾擔著廢物名聲的庶女,更是休過夫的庶女,他哪裏還指望她能嫁到哪去?
“這事是寶大夫的錯。寶大夫,本太尉當初請你時便說過,府裏主子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你的職責。”落敬文拿出家主的臉麵來,“但念在你一心為大少爺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了,現在去給三小姐看下診。”
落雲曦險些失笑出聲。
因大夫有意不問診,造成她無法生育這麼重要的事情,落敬文卻輕輕飄飄一句“這次就饒過你了”便完了。
真是……讓人心寒!
好在,她從未將眼前這些人當作自己的親人。
寶大夫為落雲曦把過脈,臉色一變,顫聲道:“三小姐體內也有息子散的毒素!”
落雲曦聞言,身子一搖,便要往後倒去,春柳眼疾手明地扶住她,臉色嚇得發白:“大夫,那奴婢呢?你能不能給奴婢看看?”
寶大夫看了眼落敬文,落敬文點點頭。
落飛穎和大夫人則是麵麵相覷,尤其是落飛穎,投向夏桃的目光既充滿了怨恨,又有疑惑不解。
夏桃這一出,到底玩的是什麼?她竟然想一箭雙雕嗎?
不可能呀!
夏桃是自己的人,還會有誰利用她?難不成,她自個兒想叛主嗎?
落飛穎完全糊塗了。
寶大夫為春柳把過脈後,戰戰兢兢道:“老爺,春柳姑娘體內也有息子散的毒素,不過她身體強壯,比兩位主子要好得多。”
大夫人怒得一腳將夏桃踢翻在地,怒道:“我家穎兒體質向來最弱,她自然是中毒最深的那個了!賤奴才,你怎麼不給我去死!”
落雲曦看了眼春柳發白的臉色,眸內閃過一線笑意,這丫頭,演技是越來越高了,她眨眨眼,兩行滾燙的淚水落了下來:“夏桃,我自問待你不薄,你老實告訴我,這鬼東西你從哪弄來的,又為何要害我與大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夏桃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現在什麼狀況,隻知道,她可能要死了,厲聲哭叫著掙紮。
落雲曦轉頭問落飛穎:“可我不明白,夏桃是我房內的人,就算她有心想害大姐,她又怎麼有機會去接近大姐?大夫都說了,這藥需要長時間接觸才能生效,並非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不知道大姐都見夏桃幹什麼了?”
落飛穎被她一席話說法得啞口無言,身旁的紫娟見狀,脆聲道:“三小姐,夏桃不是來見大小姐的,她是與我親近,關係好,這事要怪,也怪奴婢!”
說著,她跪了下去,哭著打自己的臉:“都怪奴婢沒長眼睛,不知道夏桃身上攜帶著鬼東西,還往小姐跟前領!”
大夫人當然知道夏桃是落飛穎的人,看紫娟出來頂罪,心生欣慰,可戲得演,張口大罵:“你這賤婢,什麼朋友都交,我也錯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