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就應該硬闖進來,哪怕承擔罪名也不能讓齊娉婷獨自冒險!
“住手!”人未到,厲喝已至。
落雲曦一見議事廳昏暗無比,心情便更糟,借著良好的夜視能力,她徑直衝了過去,腕懸雪錦,小臉一片肅殺之色,玫紅錦襖的包裹下,整個人有如一朵帶刺的玫瑰。
太子與站在身後的文總管驚愕地看過去,齊娉婷叫了一聲“曦兒”,顫抖的身體躲到她身後,聲音已然不成調。
地上,一攤血跡,猙獰可怖,站在麵前的一名禦林軍正托著一個木盤,盤上儼然是一隻斷手,血肉模糊,看不清楚原來的模樣,卻足以叫人惡心。
落雲曦本能地回頭,眼光朝齊娉婷的雙手看去。
“不是我。”齊娉婷連忙搖頭,聲音嘶啞。
落雲曦的心總算放了下去,這才注意到血泊中躺著一名宮女,昏厥了過去,側臉對著她,看她的容貌,像是齊娉婷身旁的大宮女清簫。
看來,太子是想拿側院開刀了!
她看了眼清簫的斷腕,除了憐憫,再無其他情緒。
清簫是曾水蘭的人,被安排到了齊娉婷身邊,向來眼高手低,是曾水蘭的眼線。如果不是落飛穎的及笄宴上,她警告過清簫一次,還不知道清簫會怎樣幫著曾水蘭虐待齊娉婷呢!
看完這一切,落雲曦突然渾身打了個激靈,目光,沒有任何遲疑,徑直投向高座上的君瀾風,一臉震驚。
他怎麼會在這裏?
其實剛進來,眼光就掃到了他,但當時關心則亂,根本沒時間注意這件事。
君瀾風見她看來,有些不自然地轉開眼神,當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從落雲曦一進來,他的視現就一直牢牢地粘在她身上,再也移不開。
所以,眼神轉開後,他還是忍不住瞧了一眼。
落雲曦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鮮血織就的可怖場麵,柳眉,一點一點皺了起來。
“落雲曦,你好大膽,居然敢闖本宮的議事廳!你可知,這是死罪?”太子反應過來後立即指住她,一臉得意,總算抓住她的把柄了!
“來人!”文總管立刻幫腔地叫道,“將亂闖議事廳的賊抓起來!”
“太子!”齊娉婷驚得大叫,一觸到太子陰冷的眼光,她的心便顫栗得更加厲害,“曦兒是我的朋友!”
“齊娉婷,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太子冷聲斥道,“何況,別說是你的朋友,就算是其他皇子,亂闖本宮的議事廳都是死罪!你豈不知?”
齊娉婷的神情變得慌亂驚恐起來,死死抓著落雲曦的手:“曦兒,怎麼辦?”
落雲曦仰起清美如仙的小臉,慢慢開口:“是嗎?那太子不妨一試!”
她狹長漂亮的鳳眸,眯得隻剩一條縫,眸光透著危險,右腕一甩,將雪錦層層揮出,抬手,貝齒咬住雪錦離右手握處最近的一端,狠狠地印上牙印,才冷冷說道:“今天,我不介意血洗太子府!”
她是有多大的恨意,才會如此發泄,才會不管不顧地說出這句話!
看著神情飄渺陌生的落雲曦,齊娉婷的大腦一片淩亂!
她感覺到了今晚的危險處境,可是,也不及曦兒說出“血洗太子府”的話來得震撼!中山王可是在一旁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他也聽見了!曦兒還有退路嗎?
太子文總管及禦林軍都是一呆,而後有人低聲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