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曦“嗯”了一聲:“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從沒有想利用過你們,當初入行時,是你們立誓要為我服務的,都忘了嗎?”
這事,自然是小碧告訴她的。
錢媽身軀一震,那一天,風雨交加,她們學完武後,集聚在大院裏,誓死追隨落雲曦,又怎能忘記?
“隻不過,你們終究聽信人言,背叛了我。”落雲曦麵色微沉,道,“我再拿什麼去相信你們?不可信!
錢媽垂頭不語,緊張得身軀緊緊崩著,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能令落雲曦相信。
落雲曦淡漠地勾起嘴唇,說道:“不過,我相信毒藥。”
她說著,嘴角輕輕染上一抹殘忍的笑:“藏花散的滋味,你大約也聽說過。”
錢媽臉上肌肉亂跳。
眼前,多了一個白色藥包,女子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將這些藥,一一喂給晨樓所有背叛我的人!除了幽兒!”
錢媽震驚之餘,問道:“為什麼?”
落雲曦最應該處罰的不正是幽兒嗎?
“有時候,控製一個人,不如孤立一個人來得更有效。”落雲曦看著她不解的眼神,高深莫測地說道。
幽兒占了她的位置,不過是在這些人麵前演戲搏同情。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所有,而這所有,又為自己所掌控,所有的努力全然白費,這樣的痛苦並不比死亡更殘酷。
錢媽接了藥包,低聲問:“小姐何時賜我解藥?”
“到時自然會給你。”落雲曦不耐煩地答道,“你可以走了!”
“是!”錢媽顫抖著身子遠去。
君瀾風萬分驚訝,透過黑暗打量著這邊,並不露麵。
曦兒與晨樓竟然還有這樣秘密的關係?難道,因為端木哲?
一連幾天過去了,錢媽和小碧不時來向落雲曦稟報成果。
晨樓的殺手一一中毒,每一個中毒者都會被帶到落雲曦麵前伏罪。
到了第七天上,幽兒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被孤立。
她氣衝衝地跑進晨樓的練舞閣,此時,閣中正流淌著舒緩的音樂,兩名長發麗容的少女正水袖輕舞,排練著落雲曦安排的演出舞曲。
“都給我停手!”幽兒冷著臉叫道。
“鶯鶯姑娘,請問你有什麼事?”落雲曦抬起頭,左手握了一本沒有翻閱完的書卷,眼光安靜。
幽兒沒想到她會如此平靜,氣焰更加囂張:“鳳少爺,你最近排的舞蹈沒有任何觀賞價值,我建議你換掉!”
落雲曦輕笑,反問:“你有好方法?”
幽兒冷笑一聲,臉色布滿高傲:“歌唱跳舞,我還是拿手的!”
落雲曦依舊微笑:“可惜,現在晨樓是我的,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鶯鶯姑娘,你不過是樓裏一個頭牌而已!打響一個頭牌,是很容易的事情,沒有了你,晨樓照樣轉!”
落雲曦一番夾槍帶棒的諷刺,說得幽兒臉色漲成紫紅。
落雲曦趁機說道:“如果鶯鶯姑娘沒什麼事,就回房間去吧!這兩位可是我選出來的優秀苗子,將來身價倍兒高的,可別打擾了她們練舞!”
幽兒臉色蒼白,眯起來的眼眸中,綻出毫不掩飾的殺意,轉瞬即逝,她壓下聲音,聲音中充滿了威脅:“現在,我才是樓裏的頭牌,可管不得將來的事情!鳳少爺既然如此看重這兩位,那麼,今晚,就讓她們表演吧!”
說完,她轉過頭,邁出去的步子倒十分優雅。
如果不是現在晨樓裏大部分人不聽她的指揮,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管理困難,從前的那些手段都被人暗中破壞完了,她又怎麼會自輕身份,親自與鳳少爺理論!
落雲曦微笑,淡定地吩咐站離不遠處的錢媽,道:“既然鶯鶯姑娘不願意出台,那麼,你去外麵貼張公告,向外宣布,晨樓停歇一個月。”
錢媽愕然睜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一個月?”
“是的,還不去?”落雲曦瞟去一眼,錢媽縱然再疑惑也不敢耽擱,飛速跑了出去。
幽兒並沒走遠,見到錢媽跑出來,立刻叫住她問內裏的情況,想知道自己罷演的事造成了什麼樣的後果。
錢媽哪敢與她走太近,匆匆答道:“鳳少爺叫我去貼個公示,我走了!”
“什麼公示?”幽兒厲聲喝問。
然而錢媽根本不理會她,徑直跑開。幽兒怒指身旁一名丫環跟過去。
不多時,丫環氣急敗壞地奔了回來,將公告上的話原句傳達。
幽兒又氣又驚,因為自己罷演,晨樓居然要停歇一個月?這可不是小事,這幾日種種,她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幽兒迅速派人聯係端木離。
然,端木離始終沒有正麵回複她。
落雲曦之所以這麼做,當然不隻是擠兌鶯鶯,更多的是和月之行這段時間,她要為晨樓規劃下這一個月內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