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閃形便順利出了宮,在慘白的路燈下行了一段路後,劍眉忽然一擰,回過頭,掃視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有一種被盯梢的感覺……
嚴厲的眼光淩遲般地將整個街道掃了一遍,黑衣人才略微鬆了口氣。
直覺有時候也是會出錯的。
腳步一點,他換了一條曲折的黑巷,這會兒的行走方式更加複雜,猶如一陣風,吹過無形。
不一會兒他便到了一所四合院似的石屋前,院內昏暗的燈火忽明忽滅,他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
平凡的五官緊了一下,眉眼間劃過一絲冷意。
哼,就算有人跟蹤,這會兒也絕對甩掉了!
想畢,一腳踢開院門,黑衣人大步踏了進去。
黑衣人大步朝院內走去,主房的窗口一亮,又點起一盞燈火,窗戶打開,探出一個腦袋朝外張望。
“是我,把門開了,看什麼看!”黑衣人滿麵不爽地吼道。
“是。”是個年輕男子的答話聲。
男子一麵給他開了門,一麵警覺的眼光在他身後掃了幾眼,問道:“大哥,宮裏是什麼情形?”
門“啪嗒”一聲關上,黑衣人坐到菱花桌旁,操起桌上的茶壺,大口喝完壺中茶水,才皺眉道:“顏容傾在宮內。”
“在宮內?”房間牆壁通向隔壁院落的暗牆被打開,幾道削瘦的身形走了出來,領頭的人年紀較大,鶴發蒼顏,但精神抖擻,眉宇間暗藏殺意。
已悄無聲息趴在屋梁上的落雲曦透過牆眼看清這老人的麵貌,柳眉彎了一下。
這人眉眼間倒有幾分相似畫卷上的許平。
許平家族介紹中說過,他有一個堂叔父,號稱熊王,當年輔佐許安左右,頗有魄力。
天容元年,新王登基,熊王便告老還鄉了。
落雲曦眼角挑起一抹玩味的角度,沒想到,他居然還在心城。
見到熊王,先前這黑衣人不敢拿大,連忙恭敬地站了起來,說道:“熊王,屬下正準備去找您彙報今晚的事情。相爺叫咱們五堂收兵,王後在宮中,並沒有去蘭姆洲。”
許熊哼了一聲,嗓音帶了一絲嘶啞道:“她不在麼?那倒可惜了,本還想去掉月天的左膀右臂呢。不過老夫才得到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黑衣人與那年輕男子異口同聲地問道,眼中閃爍著喜意。
既然熊王說是好消息,那一定是好消息。
熊王得意地笑了起來,皺紋開成一朵燦爛的菊花,沉下嗓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蘭姆王已經說動了利頓洲和長生洲,三洲海軍已經朝風暴之心開來了,蘭姆的大軍不日將到,另兩洲已經出發了,想來也不過幾日時間。到時候,月天不想下台也得下台!”
一旁幾個人聽了都驚喜交加。
而那名黑衣人高興之後,眉頭蹙起淺慮,有些不放心地委婉開口:“熊王,三國同來攻打風暴之心,到時候攻下來後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熊王“嗯”了一聲,說道:“借外援確實存在風險,不過蘭姆王是我們許家的姑爺,有他作擔保,我們相爺再許三國豐厚的酬報,自然不會出事。”
“好。”聽了他的解釋,黑衣人吐出一口氣。
熊王望著窗外的暗夜,笑容猙獰了幾分,冷聲道:“吞了我們許家的江山就得給老夫吐出來!月天,顏容傾,你們一定不得好死!”
“是嗎?老匹夫,你說誰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