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禦花園後不久,漫之桃倒是發現了,原先跟著淩海安的那些禁軍竟是慢慢的散去了,走了不遠,她才意識到,竟然隻剩下她和淩海安兩個人了。
她禁不住擰眉,有些握不準淩海安是什麼心思。
“公主。”淩海安忽地開口。
漫之桃停步,頭也沒回,隻道:“你還有什麼事?不是要去見父皇嗎?”
淩海安沒有說話,卻是上前幾步,繞到了漫之桃的麵前,正對著漫之桃。
漫之桃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發現如今所處之地,比較空曠,有無他人接近,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淩海安,等待著淩海安接下來的話。
淩海安打量她許久,問道:“公主,你為什麼一定要與本王為敵?”
漫之桃看了淩海安一眼,沒有回答。
可對淩海安而言,這個問題很重要!
自從上次木先生一番分析之後,淩海安也是越發的懷疑漫之桃與宇文瑤是同一人。
但,如果她們是同一人,她為什麼要針對他呢?
即便木先生說,是因為墨涵柏,可是,淩海安卻不信。
宇文瑤自幾年前跟隨他來到皇城,便是深居簡出,從不與人打交道,在他看來,宇文瑤連他都沒有愛上,又怎麼會愛上墨涵柏?
再說,她與墨涵柏相處,不過短短幾個月。
他不信,不信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能比得上他陪在她身邊幾年。
因此,這個問題,他一定要搞清楚。
漫之桃聽著淩海安的話,卻是有些好笑的看向淩海安。
“淩海安,你未免太可笑了吧?我為什麼要與你為敵?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漫之桃清冷的說著,每一句都滿是諷刺。
“本王做了什麼?公主這話,未免也太武斷了吧?”淩海安反駁道。
漫之桃看了淩海安一眼,清冷的說道:“你心中有什麼想法,不用我說出來吧!你若沒想法,你籠絡人心是為了什麼?你禍亂朝政又是為了什麼?你奪漫煬的兵權又是為了什麼?”
聽了最後一句話,淩海安眼神不由得一變。
他奪了漫煬的兵權,漫之桃如何得知?
漫之桃卻又是冷笑,道:“如今,你竟然問我是為什麼與你為敵!嗬!你當初設計害我的時候,你怎麼不問?你最開始讓北門熾害我表哥表姐又是為了什麼?你算計了這麼多年,你難道告訴我,你是一片忠心為大業嗎?”
說著,漫之桃又是停頓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不,你不是為了大業,你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自己的大業!”
“公主,你這頂帽子未免扣得太大了吧!”淩海安輕笑一聲,不承認也不否認。
“是不是亂扣罪名,你心裏清楚!我是大業的公主,守護大業,與你為敵,有什麼不對?”漫之桃冷聲反問。
淩海安低笑著,對著漫之桃說道:“公主,你可知皇上要見你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父皇想見我,我自然會去見他,有什麼問題嗎?”漫之桃便是裝糊塗,順著淩海安的話岔開話題。
淩海安點點頭,道:“當然有問題!而且,公主,這大業如何,你真的沒必要守護,因為,根本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用你提醒。”漫之桃冷淡的反駁。
對淩海安,她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原本,本王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如今看來,根本沒必要問了!”淩海安輕笑著,緩緩說道。
漫之桃挑了挑眉,隻道:“既然沒問題了,那我可以去見父皇了吧?”
“當然!”淩海安點頭,道,“請吧,公主!”
漫之桃便是看也不看淩海安,邁步向前走去。
她知道,淩海安一定是想問她是不是宇文瑤,不過,這種事,問出來隻怕也是沒有結果的。
他永遠就隻能是懷疑,因為,他知道,他就算是問,也不會有結果。
她根本不會承認!
漫之桃順著這走廊走了不遠,到達的地方,卻不是禦書房,而是皇帝偶爾用來處理政事的偏殿。
這座偏殿是在後宮與昭明帝寢宮的中間位置,平常很晚的時候,昭明帝會在這裏處理政事,因為,處理完了之後,回寢宮或者去後宮哪位妃嬪的寢殿比較方便。
據漫之桃所知,這偏殿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了,昭明帝也是很久沒有用過了。
卻不知,這一次為什麼要在這裏見她?
站在偏殿之外,漫之桃停了停腳步,有些猶豫。
“公主,進去吧,皇上可就在裏麵等著你呢!”淩海安出聲提醒道。
漫之桃沒理他,邁步向偏殿走去。
剛走到門口之時,偏殿的大門卻是打開,接著,便是看見錢公公。
錢公公倒是十分意外漫之桃的到來,瞧見漫之桃的時候,錢公公的臉上表現出錯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