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
自混沌初開,天地孕育生靈以來,道一直是生靈的至高追求。
道可道,非常道。
道是可以與人說的,但是道在與人說的那一瞬間,卻又不再是訴說者和傾聽者想要說或者想要聽的道。
就像一個人不能兩次跨進一條相同的河流,道也是如此,每個人的道都不一樣,每個人的道都不可與人說,當與人說的那一瞬,說者自己也迷糊,聽者更加迷糊。
但是有一些人,他們跳出三界五行,早已與道融為一體,這種人不再是尋道者,而是利用道甚至創造道的人,這樣的人,言傳身教即是道。
天地萬物於我為一,雖道不是我,但我即是道,我已成為道的一部分。
此刻,在那濃密的森林裏,正有一隻猴子蹣跚前進,他穿著人的衣服,模仿著人的走路,見人就作輯唱喏,所為的隻是一件事:尋找那言傳身教即是道的大能,尋求無上大道。
十餘年來,猴子渡過大江大河,翻越崇山峻嶺,也曾在人間遊曆探尋,他一心向道,卻從來不知道就在他的身邊,宛如影子一般跟了他十餘年。
“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幹!”猴子繼續在山間唱喏探尋,老者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地地道道的樵夫。
那樵夫背對著猴子,唱到“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穀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鬆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猴子五體投地,連叫師傅,磕頭不迭。樵夫悠然一笑,指著一個方向說“菩提老祖在那裏,那裏才是你的得道之處”。
感激啊!興奮啊,猴子奔奔跳跳朝著樵夫指的方向去,那樵夫搖身一變,瞬間以一化千,既有自己最初的本體,又有諸多自己的弟子。而後身形一轉,已然在猴子前麵等著他了。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內,老者指著猴子說“賜你姓為孫,名為悟空。”猴子得了自己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名字,手舞足蹈,磕頭如搗蒜。
恩師呐,授我長生之道吧!
大膽潑猴,老者大怒,長生之術豈能隨便授予他人,老者說著走到猴子前麵,在猴子頭上狠狠地打了三下,倒背手自中門而入。
可憐呐,剛剛有了名字的猴子疼痛的兩眼淚花,但是卻出奇的眉飛色舞。
是夜,三更,猴子偷偷從後門來到恩師的屋子,恩師果然等著給猴子傳授那無上的長生之術。
呀呀呀呀,一代妖王,自此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論道
一個蒼老古樸的莊子裏,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和一名瘦俏男子正在下棋,在他們的身旁水池裏,一株荷花迎風搖曳。
那是鎮元子和李靖。
他們的棋盤放在一塊天然形成的石頭上,這石頭像極了一個猴子的模樣。
天生萬物,萬物修行,到一種境界後,天以下已然無敵,天以上卻縹緲難尋,於是人難免就開始寂寞,高手寂寞如雪啊!
於是高手開始想,要是能超越這片天,會不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可是一壺水被燒開後,溫度不可能高於包裹水的壺,又怎麼能把水壺給融化了呢?除非把所有水的溫度轉移到一滴水上,形成一個最高溫度的水滴,隻是怎麼把所有的水的溫度轉移過來呢?
於是,高手以一化三,其中兩個分身組成兩大勢力,一個分身伺機而動,不動聲色的培養一個打破勢力平衡的角色。
這三個分身,分別是如來佛祖,太上老君,菩提老祖。
天地有靈,有陰即有陽,當高手以一化三的時候,天地間唯一一個能與他等量齊觀的生靈,也開始了行動。
他坐在棋盤旁,與一個瘦俏的挎劍男子下棋,旁邊水池裏,搖曳著一株蓮花,棋盤下的石頭,是一個人形的石人。
一盤棋結束後,他哈哈大笑,瘦俏男子無語落淚。這是一盤順應天道,贏麵很大的棋,這是苦了這些棋子。
於是,人形的石人被送往花果山,在那裏他將吸天地日月之精華,化為石猴,得道名悟空。
而那株搖曳蓮花,則會成為瘦俏男子的兒子,哪吒。
隱道
浩瀚天地間,一道隱晦的信息正在傳遞,石猴已經得道歸來。這道信息逐漸傳遞,慢慢的被接受、閱讀。
“花果山孫悟空乃天產石猴,該壽三百四十二歲終。”閻王大筆一揮,牛頭馬麵鉤來了孫悟空的魂。
“呀呀呀!!我老孫修仙了道,與天齊壽,超出三界之外,跳出五行之中,膽敢拘我”。一頓棍棒大鬧起來,離去之際,石猴想到了在自己身上下棋人的話,索性再添一把火,勾去了所有猴子在生死簿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