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產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加上他一向聞不慣豬肉的那股腥味,便捏著鼻子對劉萌道:“姐姐,我們還是不耽誤小二叔做生意了,你陪我到集市逛逛吧,順便買點胭脂水粉。”
劉萌眉頭一皺,道:“不行,你忘了出門前爹是怎麼交待我們的嗎?爹讓我們暗中保護小二叔的安全,”
劉產撅著嘴巴道:“爹也真是的,這大白天的哪會有什麼歹人?就算有歹人,不還有白眉大叔嗎?”
白眉聽他喊自己大叔,心中多少有些得意,連忙說道:“是啊,劉公子說得對,少主人這邊有我,你們隻管去吧。”
紹岩心想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況且這是一次‘引蛇出洞’的行動,人多了反而不好,於是笑著說:“萌萌你就陪小產去吧,不用擔心我這邊。”
萌萌這兩個字,叫起來順口,聽起來舒服,劉萌不禁臉色通紅,當今世上除了他爹,誰敢這麼叫她?即便是未來的夫婿,最多叫個娘子啥的。
“那好吧,白眉大哥,小二叔就交給你了。”
劉萌含情脈脈地看了紹岩一眼,看得出來,她其實很留戀豬肉攤這個位置,倒不是因為對豬肉有感覺,而是對人萌生情誼,通過這近一個月的接觸,她發覺紹岩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討厭,而且嘴巴很會逗女孩子開心,古時的女人不像現代女人那麼豪放,偶爾聽到男子的幾句讚美的話,就會一輩子記在心裏,尤其像紹岩這種自認為很帥的厚臉皮男生。
望著姐弟倆離去的背影,白眉深深歎了一口氣,紹岩好奇地問:“我說白眉大哥,人家走了,你跟著歎什麼氣呀?該不會你也想買點胭脂吧?”
“少主人,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呀?”
我日,竟敢說你家主人裝傻,我一刀砍死你,紹岩舉起手中的斧子,啪的一聲剁在豬肉上,兩手掐腰,沒好氣地問:“你這話從何說起?我聽過大白天做夢的,沒聽過大白天裝傻的,你要是有什麼話就直說,我最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了。”因為他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不希望別人也跟著學。
白眉仰望著藍天,很有規律地搖起了頭,“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神女有心無人問,襄王無意惹紅顏。”
我日,這家夥竟敢在我麵前吟起了詩,紹岩聽過前麵兩句,後麵兩句顯然是白眉所創,這麼些天來,白眉曾不隻一次在紹岩吹過,說他自己當年是如何用一首詩‘淫’得女孩子芳心,紹岩剛開始聽得津津有味,到大結局的時候,聽說這老家夥的相好出家當了尼姑,他有點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你丫的能用一首詩吟得女孩子芳心,咋就沒本事把她從尼姑庵裏拉回來呢?恥辱,男人的恥辱。
“賣肉的,勞煩你給我弄個五兩豬肉。”一聲清脆的嗓音,當中還透著一絲嬌媚,紹岩聽得渾身酥軟,再也顧不得‘淫詩作對’了,立即邁過腦袋,卻見眼前站著一名身穿白衣、手持青龍寶劍的女子,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的鬥篷,紹岩意識到眼前這位應該就是傳說的‘神秘女子’了。
“敢問這位小姐是要肥一點的,還是瘦一點的?”紹岩邊問邊把頭湊到那女子下頜前麵,試圖由下至上看清她的真實麵目,那女子似乎看出他的意圖,本能地用劍鞘擋在頜前。
紹岩縮回脖子,厚著臉皮說道:“這位姑娘,今天天氣好像挺熱的,您為何還戴著鬥篷?幹脆摘了吧,在下聽姑娘的聲音,就知道姑娘絕對是個百裏挑一的大美女,倘若一不小心中了暑,這漂亮的小臉蛋就不好看了。”
女人天生愛美,再加上有人在邊上奉承幾句,肯定會有一種飄飄逸仙的感覺,實踐證明紹岩想錯了,那女子不僅沒有一絲欣喜,反倒有些生氣,嬌斥道:“用不著你管,隻管將五斤豬肉拿來便是。”
見紹岩一副失落的樣子,一旁的白眉忍不住想笑,少主人的臉皮可真夠厚的。
紹岩悶哼一聲,小丫頭片子在老子麵前裝什麼清高?老子今天不把你鬥篷摘下來,老子就不姓紹,紹岩暗吞口水,恬不知恥地微微一笑:“既是這樣,那請問姑娘是要肥一點,還是……”
“哪那麼多廢話,隻管切來便是。”女子將劍鞘架在紹岩的脖子上,白眉護主心切,為免打草驚蛇,卻又不好動怒,隻得上前賠笑道:“這位姑娘請手下留情,小兒不懂事,還望姑娘多擔待些。”
紹岩聽到他稱自己‘小兒’,心中老大不悅,我日,你他娘的敢占老子便宜,不過想到白眉這麼說也是為了自己,隻好硬著頭皮喊了聲爹,白眉答應得非常親切。
那女子見他們是父子倆,加上父親的態度比較好,便收起劍鞘,冷冷說道:“臭小子,看在你爹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要是再敢多嘴,小心我一刀宰了你。”
靠,嚇唬誰呢?你當是宰豬啊。紹岩壓住內心的憤慨,強顏歡笑地點點頭,然後拿起斧頭,‘啪啪啪’,三刀砍下半個豬腦袋,並將它推到女了跟前,“姑娘,這是您要的,憑借我多年的刀功來看,這裏五斤綽綽有餘,多的算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