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不是,我本名叫宣茹。隻是姚釋問我的時候,我沉溺在我穿越了這件事情上,抖顫著把自己的姓氏讀了兩遍…”
夕峒聽了哈哈大笑,突然她停了下來,一臉敬仰地看著麵前的女子,“宣茹?那個不是我們校那個理化高材生麼?我就是看著你的名氣才去的那家大學,大我六屆……真的,是你?”
宣暄莞爾一笑,“這樣啊,原來是學妹,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分。不過更加想不到,我的名聲這麼大,六年了還流傳著…”
她站了起來,端了杯茶給夕峒,“你呢,你也是魂穿?本名是什麼?”
夕峒趕緊喝口茶,昏睡了七天體內已經嚴重地缺水了,“不是,我是連人帶魂穿越過來的,我原來姓林名夕峒,可是穿越過來的時候是在城郊外的亂葬崗上躺著,因為當時我穿的衣服實在是太奇怪了,隨便換了套屍體上的衣服,結果也用了她的身份,雖然起初要那個身份並不是我想到的,我現在叫年夕峒。”
宣暄點點頭,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見她猛地抬頭,“年夕峒?年氏?不會是年羹堯妹妹的那個年氏吧?”看著她驚慌的眼睛,夕峒心頭一顫,尷尬地點點頭,不說話。
宣暄輕輕地拍了拍夕峒的頭,“也難為你了,可不可以跟我說下你經曆的事情?”
兩個人畢竟都是女人,八卦是天性。夕峒卻很開心地說起自己穿越以來的經曆,隻不過隱藏了她和四爺的點點滴滴罷了。
雨邀坊,夕峒在這裏修身養病已經大半個月了,腿腳開始有點靈活了,就叫了照顧自己的丫頭嫣兒扶著自己在院子裏麵散散步。秋天快到了。葉子都落了不少,幾個女童在掃落葉,一邊的杜鵑花有點凋謝了,可是麻雀依舊叫的歡。
“你是什麼人?”夕峒剛走累了,要嫣兒扶著到石桌邊坐了下來,身後傳出一個聲音,宛如泉水叮咚,出穀黃鶯,夕峒回頭一看,來者身著青色旗裝,頭上別著兩朵芍藥,手上用繪著胭脂紅梅圖案,樣子也不俗,隻是,那個眼神不太對。
大概是見著夕峒披頭散發,身著紫色紗質漢服,生臉孔,心生警意。
嫣兒趕緊說“湘姐姐,這位是宣暄姑娘的朋友,受了傷在這裏療養。”
那湘姐姐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了,眼神也變得溫和起來,輕輕地點點頭,轉身慢步離去。夕峒留意到她右手上的鐲子有三個鈴鐺,聲音清脆怡人,恰似鳥兒婉轉歌唱。又轉向嫣兒,“嫣兒,這個是誰?”
那丫頭輕輕一笑,走到夕峒身後,取出條絲帶,輕輕幫夕峒挽了個髻,“這美人兒叫蕭湘湘,是我們這兒的花魁。”
夕峒點點頭。
等一下,慢著,她說什麼?
花魁????
嫣兒倒好,“撲哧”一下地笑了。“香姐姐,咱們這雨邀坊是青樓,但是又區別與一般的青樓…”
夕峒一聽便傻了眼,這宣暄啊……
見到夕峒愣了的樣子,嫣兒笑得更加歡了,“瞧把你嚇得,我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這雨邀坊,分了三大部分,首先是針砭閣,在東麵,是各種官員的好去處,他們都喜歡在那兒針砭時弊,議事論政的,西麵是芭蕉閣,雨打芭蕉,這不僅是聽雨聲,更加有各種曲兒,北麵是茶愉樓,是品茶的好去處,而北麵便是我們這些人的住所,剛才的蕭湘湘是芭蕉閣的花魁,而針砭閣的花魁就是宣暄姑娘了,她眼光獨特,一針見血,在京中名聲不小。至於茶愉樓的花魁叫沈依依,依依姑娘跟蕭湘湘不一樣,她可是十分冷淡的,縱然如此,追慕她的人可是一點都不必湘湘姑娘少啊…”
夕峒點點頭,“話說剛才那個蕭姑娘長得的確不錯……”隻是太過於傲氣了,嫣兒笑了笑。
“那是當然的,不然怎麼會選上花魁了?不過…”她頓了頓,“我倒覺得香香你美若天仙。”
夕峒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兩人笑得歡。
嫣兒又扶著夕峒往回走,“當然,每一個部分都分成許多的小房間,我們的雨邀坊規模很大,在針砭閣那兒比較有名的除了宣姐姐之外,還有雲竹姑娘,青舞姑娘,芭蕉閣那兒除了蕭湘湘,還有柔兒姑娘,宓(fú)蜜兒姑娘,茶愉樓那兒除了沈依依之外,還有信兒姑娘,書雪姑娘……”
夕峒聽著這些姑娘的名字都充滿了柔情,看來這李譯,不,是姚釋豔福不淺啊…
回到房間,發現宣暄和姚釋都來了,嫣兒馬上識趣地退下去泡壺好茶,夕峒也坐下來,今天姚釋穿了件幽藍色錦緞褂子,腰佩半弧和田玉,宣暄穿了件藍配紫的旗裝,和姚釋相得益彰,夕峒對已李譯的移情別戀早已經釋懷,而且麵前這位和李譯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是李譯,是姚釋,而且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而宣茹是自己的同校師姐,而且她們來自同一個時空,於是乎夕峒見到這兩個人格外地親熱熟悉,逐漸相處下來,自己的那些“本性”就透漏出來了。
“香姑娘有傷還到處跑?”姚釋責怪著,卻是一臉的笑容他接過嫣兒遞過來的茶,玩弄著右拇指的扳指,夕峒一看,這樣的扳指,那個人也有一隻,有多久沒有見到他呢?當時逃出生天因為傷勢忘記了這件事,想起那天的巨石,夕峒全身發抖,怎麼就那麼碰巧的呢?大概宮裏的人都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吧?那麼他呢?會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