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宣暄在雲翠坊訂造的絲帕前些日子已經打發了人過來說做好了,你去那邊取一下,我在這邊再逛逛,待會兒在城門北邊的那家茶館那兒等吧。”
打發了嫣兒下去,夕峒又自個兒逛起來了,雖然她還沒有習慣麵前沒有了那層薄紗,可是自從脫下來了那個麵紗就覺得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不過貌似逛街的時候投過來的各種各樣的眼光都越來越多了,夕峒一直都覺得納悶啊,長得漂亮又不是她的錯……偶爾芭蕉閣回來一些婦人來揪著自家相公回家,夕峒也納悶了,自己隻是唱歌罷了,又不是賣肉賣身的,她們著急什麼。長得好看是她父母的基因太好了不是嗎,想到自己的父母,夕峒突然又是一陣的傷心,想著想著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去了,再抬起頭來就來到個陌生的小巷,正想著找回去的路,轉身卻是一個小流氓用著讓人嘔吐的眼神看著夕峒。
“喲,這不是雨邀坊的香奈兒嗎,怎麼在這兒遇到你呢,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呢……陪大爺逛逛怎麼樣?”邊說邊走過來,手還不要臉地搭在了香香的肩上,夕峒皺皺眉頭。
“你放開!!”她本能性地甩開那流氓的手。
那流氓見香香躲開,“我也不拐彎了,今日天氣極好,而你長得這樣美麗不陪大爺我真是浪費了”說完取出手來捂住夕峒的嘴鼻,夕峒拚命地掙紮,突然後麵的流氓痛苦地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夕峒因為慣性往前踉蹌了兩步,頭撞在了牆上,同時也因為剛才被捂住嘴巴而缺氧,頭腦暈暈的,漸漸地倒了下去,閉上眼前,隻見到那個流氓倒下的地方的前麵還有一雙馬靴。
感覺到頭的疼痛,夕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猛地驚醒了,卻發現自己是睡在一張床上。這不是普通人家的床,金絲綢緞,非富則貴,可也是把夕峒嚇了個半死,因為這裏絕對不是雨邀坊,還好自己的衣衫還是很整齊的,倒是應該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往房間裏麵望去,很幹淨,甚至說簡潔到讓人很舒服,本以為蓋這種被子的人一定是房間放滿了亂七八糟的珍品之類的,這裏卻是少見,而書倒是不少,整整齊齊地羅列在櫃子和書桌上。
夕峒掀開了被子,穿好鞋子下了地,往書桌上麵看過去,臨摹的字帖也不少,隻是這個字蒼勁有力,怎麼臨摹別人都掩蓋不住自己的實力,再取起旁邊的畫卷,上麵的題詩的字寫的很好看,“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隻是,這些字體怎麼越看越熟悉呢?
還來不及進一步思考,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夕峒屏住呼吸,想著要不要先躲起來,但是她卻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扇門,突然門被推開,兩個人都愣住了。
天色已經是暗了,那個人站在那兒沒有動,也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夕峒,不,是香奈兒,他盡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怎麼會在這兒,她怎麼會跟夕峒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見到她我就想抱著她?四爺邊想邊做了,小心翼翼地環抱著眼前的那個女子。
夕峒有那麼一瞬間的入神,一想到自己還是香奈兒的身份,立馬推開,並正色言辭道“四阿哥豈可無禮?”
四爺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繞過書桌坐了下來。
“你不是雨邀坊的香奈兒,怎麼會在這兒?”一說出口四爺自己也皺了皺眉,明明就是陌生人,一般來說,胤禛自己都不會隨便讓下人過來打掃自己的書房,而這一個女人不過是長得與夕峒相似,隨意進入自己的書房卻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夕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回四阿哥的話,我也想知道,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兒,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見爺進來才知道這兒是您的書房。”
四爺望了望那個床,被子還是剛被掀開的樣子,看樣子她沒有說謊。但是他也想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頓了頓,正想著要說什麼出來好,嘴巴已經不自主地冒出一串話,“已經快子時了,太夜了,香姑娘就在這房間裏麵睡下吧。”說完他自己也覺得驚訝,要一個陌生的女人留宿在自己的書房,先別說對方是怎麼想,傳出去可不是件輕易能掩蓋的事情啊。
夕峒一聽惶恐地往後退了兩步,“什麼?在這兒睡??”
四爺輕輕一笑,想起她早日對付流氓那副模樣,再看今日這樣慌張可愛的模樣,也不過是個小女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