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皇上,四爺被留在宮中和德妃閑聊,夕峒就攜著丫鬟回去了。四爺倒真是個細心的人。安排了美菱美惠兩個人照顧自己。一回到府上也沒有閑著,四爺其他的大小老婆也過來拜訪了。先來的是烏喇那拉舒蘭。她和四爺是發小。人倒是很隨和,當然這是表象,夕峒也瞧不清她實際是怎樣的人,也對著她恭恭敬敬很好的說話。她送來了不少東西,不過她也是挺可憐的一女人,兒子也就是弘暉,早喪。
接著來訪的是個大人物,鈕鈷祿意仙。她的名字老讓夕峒想起孫中山。而且,雖然她是托著兒子的福氣,新升不久的側福晉,隻是夕峒明白她兒子的來曆,那可是乾隆皇帝,他老媽也不能惹。隻是那天七夕,見她和四爺那個親熱樣,夕峒怎樣都熱情不起來,也是恭恭敬敬,不冷不熱的對著她。倒是她帶來了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弘曆,弘曆也是剛會走路不久的娃,夕峒很想抱抱他,可是又怕弄傷他,那個矛盾啊。他也不怕生,一個勁地叫“漂亮姐姐,漂亮姐姐”這個好小子,這麼小就喜歡漂亮的女人,難怪後人說乾隆好色。夕峒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弘曆,叫姐姐不對哦,應該叫,應該叫”夕峒也搞不懂他應該叫自己什麼,就問意仙,“姐姐,這孩子該叫我什麼?”
意仙也停在這個問題上,“這個我倒也是不知道。不如像弘時那樣叫我意仙額娘,讓弘曆也叫你夕峒額娘好了。”夕峒聽著額娘兩個字覺得老,又不好拒絕,隻好笑著點點頭。
送走了他們之後,耿氏箬語和李氏苓白就接著來了。話說耿氏的脾性夕峒倒是不清楚,但是李氏給夕峒的印象實在是不好。不過她見夕峒封的是側福晉,而且是皇上賜的婚,也不好惡言相對,但是臉色也是不好看。夕峒看著要不是她和弘晝的娘一起來,才懶得理她。那耿氏倒是大體,妹妹前妹妹後的。叫的夕峒不好意思。又讓人送來一大堆首飾的,難為夕峒說謝謝都說的口幹了。
李氏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翠玉耳環,“之前隻是覺得香奈兒長得像,想不到真真是夕峒妹妹,如今進了爺的府,希望可以為爺開枝散葉,也希望你能和我們幾個和睦相處。皇上賜婚的話,眼光不會差。”她話還沒說完,有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她身邊。“額娘,弘時哥哥欺負我。”李氏看著那個女孩,有點怒,“見到其他的額娘也不行禮嗎?”
那女孩被責備好不開心,拖拖拉拉地福了福神“箬語額娘吉祥,”
夕峒幫她理了理額前的頭發,“長得真好看,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依舊是扭扭捏捏的,看了看苓白又看了看地板,李氏有點生氣地推著她,“這是你夕峒額娘,問你話就回答。”
“夕峒額娘吉祥,我叫蘭皙。”說完還眨了眨眼睛,這時候庭院門也傳來了男孩的聲音。
“蘭皙,我聽到你聲音了。”走進來,看見在場的大人,特別是李氏的時候就停住了,夕峒看著他很想笑,想必這就是弘時了。
“額娘”他低著頭走到他額娘的跟前。李氏在人麵前也不好發作,隻好說著“趕緊帶著蘭皙到別處玩去。姐姐我們也走了罷,別打擾到夕峒妹妹了。”
夕峒站起來送走她們兩個,想著剛才李氏說的開枝散葉,歎了歎氣。她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不真切,就算是兩個人已經成親了還是有不踏實的感覺,也是,偷竊得來的一個身份,偷竊得來的一個男人,偷竊得來的一個承諾和一份愛情,倘若有天四爺知道了真相,多疑如他,會不會來一個死生不複相見呢?
因為恐懼得失,她才有了這麼多的顧慮和牽掛。
“主子,這麼晚了,爺估計今天晚上是不會過來了,你還是先睡了吧。”美惠遞上毛巾給夕峒,夕峒抹了抹臉,點點頭,不來也好,省的想。“你也去睡吧,不用守了,我也躺下睡了。”
美惠行禮,出去了。才是成親後的第二天,不過選在了冬天結婚可不是什麼好事,冰天雪地的走個路還要披個鬥篷。夕峒窩在被子裏麵,想著這些日子要怎麼拖過去,這時候有人來敲門,夕峒咕噥著,大概又是美惠這丫頭了,便大喊“都說了讓你去睡了,別管我了,我也睡了。”門外的聲音停了一會兒,又敲門起來了。夕峒有點生氣,胡亂地穿好鞋子,氣呼呼地打開門。
愣住了。
“四爺,四爺怎麼來了?我還以為是美惠呢”夕峒苦笑著,外麵雪積得厚,四爺隻穿了一件單衣,披著個鬥篷立在門外,鬥篷上撒了薄薄的一層雪花,即便是這麼看著,夕峒也覺得非常冷。
“我本還想看看不來找你你會不會過去,結果我還是忍不住過來了。怎麼,守在門口不讓爺進去?”胤禛也不等夕峒回答,自個兒跨過門檻進去了。
夕峒自認倒黴地關上麼,轉過身,卻反射般接過了四爺扔過來的鬥篷,他倒是順其自然地窩進自己的被子裏麵,還一麵說“真不錯,都給爺暖好被了。”
夕峒抱著鬥篷立在桌子邊,不知道要怎麼做好,床上那個人突然開口,“你要一直那樣站在那兒嗎?冰天雪地的小心著涼,趕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