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峒在心中讚了一遍四爺,又誇了一下自己的眼光之後就靜靜地坐在了旁邊。
茶寮的老板倒是熱情,見到有人坐下來就馬上過來招呼,倒了茶水,見到夕峒一副靜女其姝的樣子就更加地獻殷勤,也直接忽略坐在美人對麵的冷麵王子。
又是送茶點又是添茶的,身子還不停地靠著過來,夕峒苦笑著謝過老板的好意,四爺有點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那個老板那隻手——他正要伸向夕峒那隻抓著杯子的手。
稍稍一用力,那個老板的臉色就開始扭曲,輕聲地求饒。
“手腳不幹不淨的怎麼辦事的~!”四爺聲音不大不小就恰好被周圍的人聽見了,夾雜著幾分威嚴和怒氣,讓人震懾。
四爺一甩手他就一個踉蹌地往後倒,小二扶住了他,兩個人就怯怯地躲避開來了。
“地方比較雜,你自個兒注意點。”四爺抿了一口茶,頭也沒有抬。
“什麼叫我自個兒注意點,難道你覺得這是我想的?我又沒做什麼,又不是那些風塵女子亂拋媚眼,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檢點是不是??”夕峒一連串地說著。
“爺不過是提醒你自個兒注意點,別想太多。”他還是靜靜地喝著茶。
夕峒一肚子的氣,難不成自己長得漂亮也是錯?
兩人就這樣悶著,也不說話,靜靜地在茶寮歇息。
胤禛突然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夕峒一頭霧水,“什麼什麼想法?”
胤禛輕輕地把茶杯推過去,夕峒也很自然地幫他把茶填滿。“民不聊生,解決辦法。”
夕峒,輕輕一笑,搖搖頭:“你覺得這樣的問題可以‘解決’?根本不可能,你瞧,在位的官員除了少部分,有哪個是不為自己著想的,本來當官是為了為百姓服務,是百姓的公仆,如今倒好,仗著自己手中有權有勢,耀武揚威,不可一世,貪汙枉法又豈會是少數,要根治?怕是有來世也不可能。”因為貪腐問題是社會一直的大問題,所以說起來夕峒也特別激動,手腳並用的,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安靜下來,
胤禛一挑眉,把她的小動作都刊載了眼裏,“當官的成公仆?爺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夕峒撇了撇嘴巴,得到認可似乎更加帶勁了,毫不畏懼地說著,“當官的本來就是為了讓百姓生活的更加美好才存在的,如果他們的存在給別人帶來傷害,還要來幹嘛,處之而後快啊,其實我也很不滿意,本來皇帝這個位置是為了”
胤禛輕輕咳嗽了幾下,夕峒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失言,大庭廣眾那樣地談皇帝,這可是大不敬啊。雖然杭州離京城有十萬八千裏,隻是這天大地大都散步著皇帝的眼線,還是小心為好。
胤禛見到她那個發現自己做錯了事的心急樣,輕輕地笑了笑“別偏題,你有什麼想法?或者說,給爺提提你覺得該怎樣治理。”
夕峒:“這還不簡單,羊毛出自羊身上,那些貪官汙吏把羊毛給拿走了,我們就先打貪官,再回收那些羊毛送回羊身上咯。不過,真的要做到,是有難度的。”
胤禛點了點頭,其實自己的想法也是這樣,最簡單,最直接。
而他想不到的就是,他喜歡的女人,也懂這樣的道理,看來她不樂意躲在房間裏頭也是有她的道理,並不像他其他的女人隻懂為婦之道,是個可以高談闊論的女人。他為自己這一件珍貴的財產感覺到十分的滿意,得意地笑笑。
茶寮裏頭人來人往很多,兩人依舊是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喝著茶,夕峒想著自己已經一肚子的水了,沒敢再喝,就坐在那裏盯著胤禛的茶杯,他一喝完酒幫他倒茶,四爺接過了夕峒遞過去的茶杯,此時走進來一個奴才,隻見那奴才輕輕地行一個禮。
“稟告四爺,方才李府的托人帶了話過來。”他低著頭,小聲地說著。
四爺一挑眉,似乎很意外,“李府?”
“是江南茶商李員外。”小廝很合適地解釋了一下,也是用輕微的聲音。
“有什麼事?”四爺不慌不忙,玩弄著拇指的玉扳指,眼睛卻盯著夕峒。
夕峒本想也喝一口茶來減緩被看著的緊張,但奈何茶杯是空的,隻是別過頭去看著奴才。樣子心不在焉,眼角卻在偷偷地打量著坐在中間的男人。
“李員外想四爺去府上一聚。另外,李家小姐也托了信過來。”說完那奴才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呈了上去。四爺接過,大致地瀏覽了一遍,此時才明朗地說道,“好,吩咐人去備馬車,爺晚些過去。”雖然四爺語氣淡淡的,但夕峒還是觀察到,他眼角隱隱的笑意,剛才那個奴才說什麼?李家小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