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葉俊凡終於耐不住了,慢慢從樓上走下來。本來,她還想笑話他一翻,可是他真的很善變,昨天還對她魅笑的人,今天再見麵已然成為陌生人。就這樣活生生地,毫不言語的,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就從她麵前走過了。
笑容僵在臉上,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開著車子囂張地離開了家。
難道是出國前的症狀?無所謂,明天他就要離開了,也許是與朋友告別的吧。
這次,葉俊凡沒有喝酒,也許是因為葉天明在家的原因吧。樂飛揚聽到車聲,假裝下來掉水喝,本來以為可以和他說上幾句話,但他的態度仍然不變,對她,視而不見。站在他的身後,看著那抹熟悉中帶著些許陌生的身影,心裏莫名的難過起來。
她歎了口氣,把杯子放回原處,慢慢上樓。走到臥室的門口,手臂突然被緊緊地抓住,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拉到他的臥室裏。
葉俊凡整整比她高一個頭。為了和她平視,他彎下腰,然後粗魯地將她抵在牆上,星眸中布滿駭人的血絲,低沉地吼道,“如果你敢有絲毫分心,成績不好的話,我照樣不會留情麵!每次測驗結束我都會打電話回來,別讓我找到修理你的理由!另外,你的心裏最好不要想除學習以外的事情,如果讓我發現你和某個男生走的較近,我會毫不猶豫地廢了他!記清楚了嗎?”
他的鼻息燎熱火燙,像一股暖流,直直的噴在她的臉上和脖勁,好癢。也許,是被這種氣流灼傷了吧,她的臉頰粉嫩緋紅,像櫻桃般,燈光下,很美。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這樣害怕又害羞地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她好想用手撫平他額頭上的陰霾和讓人心疼的怒氣。
樂飛揚忘記那天是如何回到了臥室。他的話,他的怒,在她眼前耳邊回蕩了一整夜。
第二天,藍逸辰乘坐下午三點的班機去加拿大。整憧別墅乒乒乓乓沒完沒了。
樂飛揚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她記得他的東西都已經郵寄過去了,現在根本沒什麼好收拾的,可是他還是製造了一連串的聲音。
那天,她一直睡到車子離開才起來。然後走到窗邊,輕輕掀起窗簾的一角,看著那輛熟悉的車子慢慢變小,最後完全消失。
從今以後,天涯相隔。再也沒有人在下雨的時候碰巧不需要傘,然後硬塞到她手裏。也再不會有人看見某個男生走近她,然後在放學之後將他帶到死胡同教訓一翻了。
她自由了。至少不用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他突如其來的怒火,不用再聽到某人說她是托油瓶。
可是,心卻在一點一點收緊。仿佛她的整個世界,滿目蒼痍。
原來,三年的相處,他已經深深地溶入了她的生活。不管他帶給她的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回憶起來,都是幸福的。
看著早已消失的方向,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開學的時候,輕影告訴她,那天,她去送葉俊凡了。她說不知為何,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點上大學的喜悅,反而遺憾更多。
也許,是因為李離吧,她想。
葉俊凡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很守信,第二天就和輕影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