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合川與朗峰算認識可也不算,三年前他們有過幾次交集,那時在中東地區共同執行過秘密任務。後來朗峰從部隊退役,他們就再沒有接觸過。這次因為田真真自殺身亡的事,合川才從國外回來,而且請了半年的長假來料理田真真的後事。
“你是怎麼認識真真的?”邱合川望著靈堂的方向問朗峰。
“我不認識她,是我的未婚妻她似乎比較熟,所以陪她過來,其實那個女人跳樓的當晚我親眼見到了,我的公司就在36層,如果早點發現也許我會上去阻止她做傻事。”
“原來是這樣,真真是個好女孩,曾經非常開朗,笑起來充滿陽光,我~~我從來沒想過她會自殺。”合川說著哽咽了,墨鏡下隱藏的雙眼泛起淚光。
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
田真真被蘇菓拉著走進靈堂裏,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中既想衝上去高興的打招呼,又害怕自己說出的話把人家嚇到。
“真真,你看王老師都來看你了,上次咱班班長武耀波結婚請老師,老師都沒去,你看你麵子多大。”
“切~~結婚能跟我這事比嗎?婚不一定結一次,但喪葬肯定是一回。”田真真撅著嘴生氣的說道。
蘇菓哪壺不開提哪壺冷笑著回答她:“那可不好說,外一這次你又死了,喪葬不就算兩次了嘛。”
“嘖~~~”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你看看今天到場的這些人都認識不?”蘇菓挽著田真真的手環視靈堂裏站著的人們。
看到昔日的同事、同學、生意夥伴甚至還有幾麵之緣的客戶田真真心裏滿滿的感動,其實現在想來公司隻不過是人生中的一部分,倒了散了還可以重新來過,隻有生命是無可替代的,當時為什麼會傻到自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媽媽呢?”
“怕阿姨接受不了,幾個同學已經攙扶她到休息室安穩一下情緒。”蘇菓難過的回道。
“等我抽開身會去看她,菓菓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媽媽。”
“放心吧,真真的事就是菓菓的事,我們不是最好的姐妹嗎?”
田真真聽到這一把摟住蘇菓,如果生命裏沒有她該怎麼辦。
負責主持殯葬儀式的男人走到話筒前懷著沉痛的心情敘述起田真真生前的事跡,原本嚴肅莊重的環節在田真真自己聽來卻感到無奈的好笑。
她沒想過自己能被捧得如此高大上,什麼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簡直堪比曆史上知名的一些古人。
田真真顫抖的肩膀讓周圍的人誤以為是在哭泣,其實她實在是忍不住偷偷笑而已。
突然一隻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壓抑住了她的放肆,耳畔傳來一個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田真真驚恐的側過臉,正對上一雙陰冷的視線。
男人不長的頭發帶點自來卷,濃密的劍眉高挑的鼻骨,嘴唇四周布滿青色的胡茬。
張辛楊??
他以前好像不是這樣,怎麼看起來憔悴陰鷙了許多。
“呃···”真真剛想開口解釋,張辛楊打斷了她的話。
“別鬧,等一會兒人都散開我帶你出去。”
主持人說完最後的陳述,在眾人的注視中田真真的遺體被推往後麵準備焚化。
哭聲響徹靈堂,很多不願接受真真離開的朋友、同事甚至癱軟的跪在地上,那種傷心欲絕的哭喊更像是一種懺悔與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