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蠶正對著湖光山色發呆的時侯,春羽又是一陣驚叫:
“姐,你看,那邊有幾間木屋。”
順著弟弟說的方向仔細一望,可不是嘛,幾間木屋錯落有致的排列在湖泊上方的山坡上,若不是仔細看,還真被忽略於那鬱鬱蔥蔥的樹林之間。
“姐,這裏真的有人居住呢,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那個木屋的排列是個陣法,我們在這方麵粗淺的很,還是不要去冒犯人家了。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其它人,我們再找找看吧。”
“好的。老實說,在這山裏住了那麼久,還不知道有個鄰居呢,也不知道這人是何方神聖。”
“能夠布置那樣的陣法,想來不是簡單的人物。”
“不管怎麼樣,都有些可惜。”
“可惜什麼?”
“我們快要走了,卻知道有個鄰居的事實。”
“早走完走那是自己決定的,有什麼可惜的。要是有遺憾,我們可以等到中秋再離開。”
“對哦,我真是死腦筋。”
兩人牽著馬沿著湖邊走,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時,春蠶突然停住了腳步,措手不及的春羽不可避免的撞了上來。於是不明所以的問:
“姐,怎麼啦?”
“你看,那邊有個垂釣者。”
春羽往前一看,一個老者,如打坐般的坐在湖邊的一塊石頭上,魚竿隨意的放在盤坐的腿上,在那閉目養神。
“姐。這會不會是那木屋的主人啊?”
“很可能是。”
“這人真奇怪,這麼大的太陽,不坐在樹蔭下,偏偏跑到裸露的大石頭上,也不怕給自己烤熟了。”
“就算這樣,他的額頭竟然一點汗都沒有。”
“是啊,真是好定力。”
“他這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怎麼說啊?”
“我們居住的洞府和他的木屋隻有一山之隔,你羽化成龍的動靜那麼大,想必他也知道了我們的存在。”
“那他為什麼沒來找我們呢?若是不是今天臨時決定來這裏打獵的,我們大概就錯過了。”
“是的,人家既然隱居於此,就是‘人不範我,我不範人’吧。”
“那我們要不要過去打招呼啊?”
“按理是應該的,但萬一他是絕世高手,你不怕嗎?”
“有什麼怕的,他既然選擇了隱居,就說明看淡了一切,那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春羽說的是,既然這樣,那我們過去打招呼吧。”
基於禮貌,為了不打攪到老人家,兩人就在不遠的樹蔭地方坐了下來靜等。春蠶很有耐心,他沒有看老人家怎麼樣,眼睛反而一直盯著那個魚竿。那麼久了,魚竿紋絲未動,難道是直鉤?等到日到中天的時侯,魚竿終於開始晃動起來,那個接近石化的老人,隨手一抬,一條肥魚從水裏被拉了出來,嘴上還死死的咬著魚鉤。老人家貌似很開心,哈哈大笑的說道:
“不錯不錯,今天有魚湯可以喝嘍。”
說完,起身,收起魚竿,拎起魚,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慢悠悠的晃了過來。好像剛注意到姐弟二人似的,有些漫不經心的說:
“我還以為這山裏就老頭我一個人呢,原來還有兩個小娃娃。”
見老人家開口說話了,姐弟倆人趕緊起身,恭敬有禮道:
“晚輩春蠶、春羽見過前輩。”
“什麼晚輩前輩的,免了吧。”
說完,扛著魚竿,拎著魚,越過兩人,往自己的木屋走去。姐弟倆對望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跟上。
老人家見老人尾隨著自己,轉過身有些不高興的說:
“幹什麼?想來我這裏蹭飯?”
春蠶見老頭沒有怪罪的意思,就順竿子往上爬,微笑著說:
“大爺,難得釣了這麼一條大魚,要是您老人家不嫌氣,這魚湯就讓春蠶來給你燉吧。”
還沒等老人家做決定,一旁的春羽忙不迭的說:
“老人家,我姐姐的手藝可好了,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見你姐弟倆一副沒商量,鐵了心要來自家蹭飯的樣子,老人家捋了捋不算長的胡子,沉思了一會兒,點頭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隨我來吧。今天的午飯就交給你們了,若是沒你們吹噓的那麼好,那你們就做好了去湖裏和魚蝦生活的準備。”
說完,冷哼一聲後揚長而去。看著老頭有些頑固兼囂張的模樣,姐弟倆背地裏暗暗的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快步跟上。
春蠶一向是個有心之人,亦步亦趨的跟在老人家的後麵,也不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雖然自己不怎麼精通五行八卦陣之類的東西,但從木屋周邊的樹木到圍欄,到木屋本身,都是大有文章,不愧是高人啊,看似普通的幾間木屋,這麼不經意巧妙的設計,無論是人還是野獸,都休想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