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晚上,春蠶在書房裏查看帳目,湘南摟著小花就睡在不遠處的軟踏上,‘閉門思過’一個月的春羽走了進來,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有些無聊的說:
“姐,這幾天都看你在查帳目,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我在核實我們的資產。”
“姐姐的表情很愉悅,有什麼好的發現?”
“以我們現在名下的資產來看,已經可以名列前三了。”
“真的,假的?”
“沒騙你。不過,以防萬一,還不能這麼掉以輕心。在外人麵前,我們還是要前十名來掩護自己。”
“姐,若是加上你私自管理的那一部分,我們是不是已經超過陳驍了?”
“有可能。我們名下的產業都是自產自銷,還有一部分是銷往其他國家的,所以利潤是一般商家的幾倍。以目前的形勢,我們和陳驍旗鼓相當。但他在官場靠山很硬,所以,我們隻能先潛伏一段時間。”
“姐,你是怎麼辦到的?怎麼才短短幾年的時間,你就把商號經營的那麼風生水起的?”
“你姐姐我當然自有妙計嘍。倒是你,這次要讓你背一輩子的風流黑鍋了。”
“我是男人嘛,沒關係的。這年頭,有本事的人才有資格風流。”
“看來,這頂風流的帽子,你戴起來還挺舒服的。”
“舒服說不上,但看開了,也不那麼的排斥就是了。”
“這段時間,‘閉門思過’的你去哪裏了?”
“在京都,李蕭寒要動手了。”
“李蕭逸那邊的態度呢?”
“未明,好像是被蕭寒控製了。”
春蠶手一頓,毛筆在紙上留下了墨漬,慢慢的暈開,擴大。語氣有些急促的說:
“怎麼可能?李蕭逸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再說了,他早就對蕭寒動了心思,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控製?”
相比於姐姐的反應,春羽倒是一臉輕鬆的說:
“這有什麼,可能是他太大意了,也可能是李蕭寒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李蕭寒了。”
漸漸平複下來的春蠶,放下手中的筆,盯著弟弟不知輕重的臉,問道:
“京都有什麼異樣的動靜嗎?”
“暫時沒有,但是喬雨聲和陳驍的府上倒是已經有些苗頭了。”
“形勢不對,若是蕭寒再不鬆手,他真的會再無翻身之日了。”
“姐是說,這次是李蕭逸故意為之?”
“是的,你趕緊去通知宮裏頭,在錯還沒有釀成之前,趕緊停止。”
“現在李蕭逸被控製了,殺了他不就萬事大吉了嗎?為什麼要住手?”
“混帳,就算李蕭逸死了,以李蕭寒弑父的罪名,也坐不上皇位,反而被喬雨聲等人當作把柄來逼他,到時候,蕭寒的那個小皇弟就成了下一任國君。”
“對啊,喬雨聲和陳驍不是小角色。”
“明白了,你就趕緊行動吧。下次不允許隨意慫恿蕭寒做出不明智的舉止。”
“姐怎麼知道?”
“因為你太心急了,而蕭寒也有些等不及了。”
“姐,若不在明年的武林大會之前做個分曉,那我們的性命就難保了。”
“有什麼難保的,大不了明年你不參加就是了。”
“這樣也行?”
“有何不可。你提前給盟主寫封信,謝絕明年的參賽,一切就會緩和一些。”
“那蕭寒呢?”
“讓他再等三年。”
“那麼長?”
“邊關傳來消息,兩國要有戰事了,這個時侯不應該再有內訌,否則,內憂外患,這個國家算是完了。”
“邊關?這是姐姐發展外銷的原因嗎?”
“是啊,商人嘛,眼光不能局於一個國家。”
想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春羽很是慚愧的說:
“姐,這次我算是欠考慮了,你懲罰我吧。”
“行了,好在你及時反應,一切都還來得及。現在非常時期,李蕭逸父子該知道孰輕孰重。”
“那我明早就出發。”
說完,起身準備離開,沒想到姐姐不設防的冒出一句話:
“再遇上流燕,對她好一些,知道嗎?”
“不管我將來娶不娶她?”
“那是以後的事情。對了,把湘南抱回房去睡吧。”
看姐姐又把目光移回了賬本,春羽有些鬱悶加無奈的抱起湘南這個大個子小孩往外走去。途徑書房的龍潭,看著少主怪異的背影,有些疑惑的朝書房內望去。燈光下,卻見當家小姐一臉沉思的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