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軒太子猛地睜眼看向二皇子,他也知道自己其實一直做得都是錯的。他無法做到狠心,也無法做到敵對兄弟。他不想像史書上寫的那樣皇權之上滿是血腥,他隻想過安定的日子。但是沒想到即使他再怎樣避開也避不開了。該來的總還是要來,這將不再是他心慈手軟就能解決的。
蘭軒太子看向牢門外的那杯酒,他知道那定是一杯毒酒,二皇子沒有理由拿著一杯平常的酒對他說這些話。“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就讓那杯酒斬斷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吧!我再不想這樣無動於衷的活下去了。既然要死,我也想死前最後喚你一聲,皇弟,珍重!”
蘭軒太子說完後,便伸手端來那杯毒酒,看了一眼轉過身去的二皇子,最終仰頭飲下。
寂靜的牢中偶爾能聽見火花爆裂的響聲,此時卻很清晰的聽見蘭軒太子咽下毒酒的聲音。
蘭軒太子閉了閉眼,頓了頓便往牢房外走去,一點也不想多待的意思。
蘭軒太子看著二皇子微顯慌亂的身影,被跳躍的火光影射在牆上後,更是顯得慌亂不已。他也隨之蹲下,半臥在牢房中的草堆上,腹中也傳來一陣絞痛,很刺激人的神經。
不多一會,蘭軒太子額頭上便侵出了很多汗珠,嘴角也溢出了鮮血。不到半柱香,身子也緩緩倒下。
二皇子出了牢房就往禦龍殿走去,剛一走進,就哈哈大笑喊道:“父皇,您還不想醒來嗎?你可知道您那懦弱的太子,現在隻剩下一具屍體了。”
龍床上穿著金黃色睡衣的正是皇上,聽見震耳的笑聲,無動於衷,仿佛一直在昏迷中。
二皇子走上前看著皇上平躺,眉宇間還有股硬氣,一點也不像要醒來的跡象,狠聲道:“給你一晚時間,若是明日還不醒,隻能怪兒臣心太急,恐怕要逼著那些大臣服軟了。”
皇上依舊沒動,甚至像是根本沒有聽見。
老頭子,若不是需要你親自禪位才能讓天下信服,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著?二皇子心裏狠狠想著。
又深深的看了兩眼皇上,見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便往外大步走去。
隻是二皇子前腳剛離開殿房,龍床上的皇上便睜開了眼。已經渾濁的眼睛開始積聚水霧,垂下的雙手也不知不覺中狠狠捏緊。
此時皇宮外,黑乎乎一片,誰也不知道黑暗下已經布下了大批的軍隊。冷少也被掩在黑暗中,側頭看去,能看見一排穿著火紅色鎧甲的戰王火軍。
早在鄒原帶著一萬士兵走後,他就立馬拿著兵符帶走了兩千戰王火軍,埋伏在宮外,一旦宮內有狀況,他立馬帶兵闖進去。
沒想到這一夜還是平靜的,二皇子並沒有急不可耐的大晚上逼宮,恐怕就要等到天明了。
到了晨曦,天氣又開始一點點熱了起來,冷少藏匿在宮門外百丈遠的大樹上,看見宮門打開。
但出來的並不是官兵也不是大臣,而是一些女眷,一個個都好似獲得了新生般急不可耐的往街道上跑去。
根本不用馬車也能快步跑回自己的府上,也沒有一貫的柔弱,那速度簡直比一般男子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