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湉生怕周北笙會凶自己,小心翼翼地跟在兩人的身後,一起上了車子。
一路沉默。
原野雖然平時開車就有些快,可從未像今天這樣風馳電掣。
路上,顧安安的心一直是懸在嗓子眼的,她生怕抱枕沒有砸死自己,原野開車撞死自己啊。
到了醫院門口,北笙又把顧安安抱著進了醫院的大廳。
頓時道道目光向自己射來,顧安安實在是忍不了了,自己又不是要死了,周北笙這是幹什麼呢!
“我說周北笙,我是手骨折,又不是半身不遂,你抱我幹什麼!”
“喂,讓我下來!”
掙紮扭捏了半天,終究沒有脫離男人的束縛。
直到進了醫生的辦公室,周北笙才把顧安安放到了椅子上。
年輕醫生打量了幾眼顧安安,沉聲說道:“怎麼了?”
安安小聲說道:“沒什麼,就是不小心碰到手了。”
“這不都打石膏了?”年輕醫生扶了扶眼鏡,打了個哈欠。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打個哈欠也是人之常情,可在周北笙眼裏,這就是消極怠工的表現。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兒!”
年輕醫生定睛望著周北笙,“第一,我很認真。第二,我在詢問病人病情,請不想幹的人,不要說話。”
男人緊緊地攥緊拳頭,可仔細想想,現在不是和醫生計較這些的時候,於是強忍著心頭的怒火,皺眉說道:“石膏是兩周前打的,今天下午又碰到了。”
“哦。”醫生點了點頭,“那先去拍個片吧。”
顧安安怎麼也不會想到,半個小時以後,自己手臂上的累贅竟然被拆掉了!
什麼叫因禍得福?
本來原家兄妹傷到自己的石膏手,以為傷口會惡化,沒想到一拍片,竟發現骨頭已經長得差不多了!
拆掉石膏之後,雖然手臂還是要經常吊著,可顧安安還是覺得渾身輕鬆。
原野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對不起,對不起”說個沒完沒了。
顧安安笑道:“要不是你和楚湉,隻怕我現在還帶著那個石膏受罪呢!說什麼對不起,你倆是我的大恩人!”
說著抬起手拍了原野的後背一下。
北笙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顧安安,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疼,雖然石膏拆了,可你的胳膊還沒全好!”
安安悻悻地點了點頭,吐槽道:“周北笙,你怎麼跟我爸……”
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爸”這個字,顧安安已經好多年沒有說過了。
自從顧家國的事情發生以後,顧安安從未在媽媽麵前提起過這麼字,她怕媽媽傷心,她更怕自己承受不來。
北笙似乎明白安安的心思,走到她的身旁,輕柔地撫了撫她的肩頭。
男人的動作很輕柔,可安安卻感受到了無盡的力量,那力量直通自己的內心,給予自己振作起來的無限動力。
在海城的第一天,精彩絕倫,有驚無險。
就這麼匆匆地過去了。
顧安安躺在床上,仰望著高懸在天花板上的吊燈,一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因為楚湉的突然出現,因為與廣子學姐的親密接觸,更因為周北笙。
自己吃痛的時候,男人皺起的眉頭,滲出的冷汗,甚至是根根暴起的青筋,她都看的真真切切。
北笙,果然還是在乎自己的。